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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绞绳

胖子心里惦着那些黄金,也帮我一起蹿叨燕子,我们俩对燕子说:“燕子妹子,你别那么怕老支书行不?他职务再大,也不过是在屯子里说了算而已,而且咱们这又不是在犯什么错误,咱们现在这可是在支援世界革命啊,虽然看守林场是咱们份内的工作,但你别忘了最高指示是不能以生产压革命,在革命斗ç争的洪流面前,工作就得扔到一边去了,支书的话也不好使,他爱咋咋地,你还犹豫啥啊?别忘了这可是最后的斗争,打铁ກ要趁热才能成功,晚了红旗就插遍全世界了,再整啥也不赶趟儿了。”

熊洞本是枯树下一个半封闭奠然洞,只因为人熊๦刚才追着扑人的时候,把一株碍事的红松连根拔了,那红松恰好是生在熊๦洞侧近,树根提拉带塌了地下泥土,才露出一尊半截没入泥土的石兽,至于什么เ虎头山鬼守把“鬼衙门”的无稽之谈我跟本不信,在我看来,这虎头人身的武士石俑,极有可能是古墓前用来镇墓的雕像,不过当时我对五行风水、陵墓布局之ใ道所涉尚浅,也不敢就此断言,只是好奇心起,既然现了这些造型奇特的石人石兽,若不趁机探尽此奇,归有何趣?

这三个知青本来是留守在屯子里看家的,大半夜来到林场肯定是出事了,我赶紧ู把他们拉进屋里,让他们上火炕取暖,胖子多长了个心眼儿,伸手去摸王娟的屁股,把王娟吓得从炕上直接跳到地下,我赶紧替胖子解释:"ิ误会、误会,他担心你们是黄皮子变的,所以才摸摸你们长没长尾巴๒。"

连金子带破瓷碗,八成都是古墓里的陪葬品,我们开门之后虽然没见到เ黄皮子的踪影,但这情形再明显不过了,那些小家伙,想用金豆子换回被我们捉住的“黄仙姑”,这件事想想也有点令人毛骨悚然,深山老林中的黄皮子还真成了精不成?连拿金豆子换命的事都懂。

燕子赶紧拦住我们说道:“不能去不能去,你们咋又想胡来,支书可是嘱咐过的,不让你们搞自由主义แ整事儿,让咱们仨好好守着林场。”

胖子和燕子胡勒了一通,吹得十分尽兴,山外那场轰轰烈烈的运动正在扫除一切牛鬼蛇神,这场运动也理所当然地冲击到เ了大兴安岭山区,就连屯子里那位只认识十几个字的老支书,一到开会的时候都要讲:“的革命路线是在正中间的光明大道,左ุ边一个坑是左倾,右边一个坑是右倾,大伙一定不能站错队走错路,否则一不留神就掉坑里了。”所以我们三人在林场小屋中讲这些民间传说,未免有些不合时宜,不过我们这林场山高皇帝远,又没有外人,我们只谈风月,不谈风云,比起山外的世界要轻松自在得多。

刚刚明明是摸到吊死鬼穿着棉鞋的双脚,而且在点亮蜡烛之后,上吊而亡的尸体,还有燕子和胖子就好象全部突然失踪了,只剩ທ下蜡烛那飘飘忽忽的一点光亮,我猛然间想到吊死鬼找替身的事情,就是引人往绳套里钻๵,眼看那绿盈盈的光芒近在咫尺了,我想赶身退开,但身体就如同中了梦魇,根本不停使唤,这时只有脑袋和脖ๆ子能动,都是这该死的鬼火,我完全是出于求生的本能ม,想也没想,用尽力气对准那松烛的绿光一口气吹了出去。

松烛鬼火般的绿光,被我一口气吹灭了,整个ฐ地窨子里反而一下子亮了起来,也没有了那股呛人的恶臭,我低头一看,自己正站在一个土炕的炕沿上,双手正扒着条粗麻绳套,往自己脖子上套着,我暗骂一声晦气,赶紧把麻绳推在一旁。

我还没来得及细看自己身处何方,就现胖子和燕子同样站在我身边,连眼直勾勾地扯着屋顶坠下的麻绳套打算上吊自杀,燕子手中ณ还举着一只点燃的松烛,可那火苗却不再是绿的,我连忙伸手接过燕子手中ณ的松烛,顺便把他们面前的麻绳扯落,二人一声咳嗽从精神恍惚的状态中ณ再次清醒了过来。

我顾不上仔细回想刚刚ธ那噩梦般惊心的遭遇,先看看周围的情形,举ะ目一看,地窨子深处是个带土炕的小屋,我们从石阶落下来,作一堆滚倒在地,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地爬上了土炕,踩着炕沿差点吊死在房中ณ,这个地窨子内部的大小与普通民居相似,内部十分干燥,有土灶、土台和火炕,一如山中寻常人家,上头也有几到粱橼,木头上挂着无数粗麻绳拴的绳套,麻绳中ณ都加了生丝铜线,时间久了也不会象普通麻绳般朽烂断裂ฐ。

不计其数的绞索ิ中,悬吊着四具男尸,尸体已经被地窨子里的冷风抽干了,四位“老吊爷”个个ฐ吐着舌头瞪着眼,干尸酱紫色的皮肤使死亡后的表情更加骇人,由于绞绳吊颈的时间太久了,死者的脖ๆ颈已经被抻长了一大截。

燕子太怕鬼了,不管是山鬼、水鬼还是吊死鬼,在松烛如豆的亮光中看到四位幕惊心动魄的“老吊爷”,吓得赶紧把自己的眼睛捂上了,我和胖子也半天没说出话来,碰上吊客当头,可当真算是晦气到家了。

我见炕头有盏铜制油灯,里面还有残余的松油,便用松烛接过火去点了,这一来屋中亮堂得多了,举ะ着油灯借着光亮一照,现四具吊死的男尸,装ณ束都是相同,一水儿的黑衣、黑鞋、黑裤,连头上的帽子也都是黑的,唯独扎在腰间的腰带和袜子、帽刺是大红的,其实同样是红也分好多种,它们这是艳红艳红的那种猪血红,我看不出这身行头有什么讲就,但应该不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