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甩甩袖子,熟门熟路的往弘文殿去。
“不敢,苏大人辛苦。”
疼得要命啊。
门外等着的丫环听见房间里的动静,敲门进来问候。
只听他又继续道,“今日我国虽与北狄直接交锋,西面强敌却也不得不防。西凉新王自三年前登基起,肃内宫,清外廷,一手加强王权,一手广开言路,实有兴盛之相。而自去年冬起,西凉王率军西征,已灭了西边四个部落,拓疆千里,实力不可小觑。西凉西征一毕,必将转战东线,其主ว时逢盛年,好狠斗ç勇,正值兵壮,又携胜势,而我与北狄胶着,牵制ๆ十万大军,国库空虚,如壮士先断一臂,彼时交锋,文古恐河洄平原危矣!”
定襄王早恢复过来,又神气的问道。
一眼望去,二十丈见方的中ณ庭,中间撑起了十丈的藤架,那些稀疏的枝枝蔓蔓下,零星挂着十余个小巧精致的花灯,各形各色,在晚风中ณ左右摇摆出不同的温暖灯影。
“多谢。”
“真的假的,”他捏上我脸,几分研究的神色,“脸上没什么血色……一路过来累坏了吧?”
一如既往,俊雅逼人,潇洒脱尘。
过一会四公子随侍的刘玉过来问我,估计被我吓到เ了,楞在一边。
入门,分房,各自进去更衣歇息。
蒙恒与四公子商议的结果,不能ม再等。
可惜涂ิ山是入关的必经之道。
“携美人同游?真不知道明王也这么เ风流。”李大人不信。
“原来是在镜湖。”四公子道。
我在郡王府是常客,和郡王极是熟识,可是郡ຉ主ว是黄花闺女,止这三个月作画才见得多些,但小丫头却贴我贴得毫不见外,以至于我都怀疑……
穿过花园的角门,便是这郡王府小郡ຉ主的闺阁。知客送到闺阁前便止了步。他唤出郡主的丫环,带我往里。
景元觉沉吟着,郭怡先上前一步,“臣以为,李仲恭这份折子是经过尚书令大人默许的,既然此事尚书令不管,皇上也不宜管。”
“尚书令大人已十日称病未上早朝,兹事体大,也许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顾ุ文古道。
景元觉摇首,“尚书令常有旬ຒ月不上朝,不过朕的舅舅,身体却不会那么糟。”
“可若是此事放任不管,难保下次饷银不再失盗啊。”
“即便如此,以皇上当前处境,也无力为此事出头……”
“户部侍郎卢度还在彻查此事,结果尚未可知,难道要圣上下旨ຈ不了了之ใ……”
“事有轻重缓急,钱银虽贵,不如大局稳定……”
“……”
“……”
“苏爱卿……”
“苏爱卿!”
猛地抬头,见三人都看着我。
“皇上恕罪,微臣走神了。”
我这个神走得可不小。
好在皇上尚且面色平和,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问道:“苏爱卿,你对饷银查无头绪怎么看?”
额角渗出汗来,我绞尽脑แ汁的回想刚ธ才听到的片断,还好尚记得几句。
“微臣以为,饷银失窃,虽然数额巨大,动摇军心,却无甚可能再犯。一来窃银到销赃都太过冒险,二来六十万两ä巨款到เ手,再贪婪的人都会有所满足,分赃后也必然有段蛰伏观望时间……”
头昏脑胀的,话都说得断断ษ续续,“第三,从下次起运饷银起,重调户部兵部负责大臣,甚至一众押运官兵,则其网络断矣……网断则再行不易。”
看看顾文古是要插嘴,实在是没劲和他争辩,赶紧ู接着往下说,“窃银者若非谋事已久ื,植根已深,绝不可做至如此滴水不漏,恐怕一时半会也捉不出背后的元凶来。皇上与其明面上插手,不如先稳下此事,给予合部涉案官员适当惩戒,留存证据……无论是另行暗中调查,还是等以后腾出手来再彻查,都是可行的选项ำ。”
“……臣附议。”
顾文古最后说。
还好他同意了,我松一口气。郭怡还要说什么,景元觉挥了挥手。
“此事朕自有计较,不必再议了。”
“是。”
我们齐声应答。
“今日就到这里,”景元觉端起描金茶杯,龙目依次瞥过我们,像在挑选物件,“苏爱卿,留下陪朕解闷吧。”
暗自叹息,偏偏今天,我是那个被挑中的物件。
看着郭怡顾文古都退下,我认命的站到天子书案旁,听候吩咐。
景元觉搁下茶杯,“刚才怎么走神了?”
我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禀陛下,微臣昨日多喝了两杯,大概是……宿醉未醒。”
“宿醉未醒?有这么多应酬吗?”
“也没有那么多……”
一共也就去中书省几位大人家里吃过饭。
景元觉不屑道,“就你那点酒量,喝的时候也不注意点。”
……我也不想啊,关键我要不舍命喝上一回,周子贺怎会相信我是倾心结交。
“是微臣失态了。下回……不,没有下回了。”
“那倒不必。”他摇头,“你在朝中没什么背景,没通过恩科,连同年乡党也没有,如果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