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王爷富丽堂皇的书房,我一眼看见茶几上的果盘和点心,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才没错了方向,上前叩见王爷。
暗暗后悔,早知道刚才案上那杯茶,应该喝了的。
“放心,我得空就去见你。”
“……我知道了,卖几幅画ฑ我就回去。”
见了掌柜,要了上房,放下包裹,立即跑出去。
“四公子,蒙将军,几位军爷,承蒙你们一路关照,苏鹊铭感在心。就此别ี过,各位珍重,他日有缘再见。”
心下不免狐疑,便去山头看那ว对面情况。只见洞旁先前垂下的水流早已๐截断,露出带着青苔的石壁,在太阳下曝晒了两日,都变了青白。而那洞中不再有人影晃动,黑黢黢死寂一片。
我翻身上马。“怎会如此之快?”
回头,这人有点脸熟。
如果不是李婶的絮叨,我也不会迟到เ近中午才动身,好在早晨进出的人都走完了,此时南门倒是不拥挤。
郡王那边说完话,此时过来,满脸笑意的宣布,“今日正好苏公子,张公子都在,几位大人有耳福了!”
我看着心中好笑,本来图画山水地位胜过肖像,写意胜过工笔,偏偏我一张人脸绘就要卖到เ千金以上,难怪他吃惊。若是他知道我刚给小郡主的那ว幅卖了三千金,郡ຉ王还巴巴๒的来付,不知道要摆出什么เ脸色?
小二立刻赔笑过去,“几位大爷误会了,今日小店贵客多,几桌都要女儿红,竟至卖断了。这位公子呢是老客,酒是存下的,二钱银子,那已是赏银了。”
点点头,刚要下楼,突然后面有人闷声道,“等等!”
他指着我,又笑,完全没有被我的气势影响。
“我……你……”我气得口不择言,“你骗我,你说,你是不是故意骗我进这个什么เ乱七八糟的局!”
“……”
四公子瞪着我,有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突然倒伏在桌上,头埋进臂弯双肩颤抖,身子上下起伏,抽动不已。
我站那傻看着,正疑惑他是不是突发恶疾,想着要不要喊人来帮忙,四公子艰难的抬头望我一眼,当场爆发。
“哈哈哈哈哈……”
他捶胸ถ顿足,抚掌拍桌,拍得一桌酒菜跳起三尺高。
不用照镜子我就知道,我已๐经气得脸色铁青。
“你别……别……别气,实在是……太……太好笑了……哈……”
他又一阵大笑,前仰后合,我怀疑他都要岔气。
“哈……哈呀……哈……”
我不气,有什么好气?不过冷脸冷面,站在旁边看他抽疯。
“哎……哎呀,好了。”
他终于坐直了身子,擦掉笑出的眼泪。
“哈……”
刚抬起头看我,又爆发一阵大笑。
完了他不再敢看我,努力绷脸作正经状,脸都要抽筋了。
我看了一会,颓๙然坐下,由着他继续练绷脸神功。
“咳,咳,你听我说,我下帖子,只是想邀你过来吃饭而已。”
四公子喘过气来,赶忙说道,低头不敢看我,看我他的绷脸神功就要走火入魔。
“我们相交一场,我总不至于,让你饿着肚子在这斗文吧。”
“哼。”
“那些游戏花样,是元凛元胜元济他们搞出来的,为的是替皇上选个侍读。那个酉时就开始了,我请你戌时来,和那个没有关系啊。”
意识到可能是误会了,热血一下上涌。
“……那我进来,怎么都没见到你?”我声音都开始打颤了。
“我等到戊时已过,都不见你过来,问了下人也不知道,正在奇怪,结果元胜跑来说,你竟然跑去参赛了……”
他有破功的倾向,低头不敢看我。
我脸上已烧得发烫,宁愿他看不见。
“我怎么知道,我一进来知客就把我带中ณ庭去了!又没有人跟我说,连个问的人都没有!”我大声吼道。
“好,好,”四公子立刻安抚我,“这等怠慢贵客、不称职的混人哪能留得,我这就叫人把人叫来,扒皮抽筋,打出府去,好给你出气!”
他真的站起来,就要喊人。
“喂——算了,今天客人那么เ多,他也不知道。”
有时候我真恨自己的好心。
“唔,”四公子立刻坐下,点头道,“苏公子宽宏大量,却不能就这么算了,不如今晚且先记下教训,回头再算不迟?”
……他肯定是故意的。
我不想纠缠,但想到别的,实在又气。“你都听定襄王说了,怎么也不来找我,还让我一直……丢脸到刚才?”
“噢……这个要怪元胜,”四公子捂着嘴,又开始目光闪烁不敢看我,“但其实,也不能全怪他……你知道别人都是怎么过他那关的?那些人,要么认输投诚显示审时度势,要么勉力撑过几日显示兵法有成,可你……咳,他都赞不绝口,我怎么还舍得让你出局啊?”
早该知道,那ว局不过是考个气势,可听从他嘴里听出那么明白的“你就是自投罗网,你就是自作自受,”我气不打一处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