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秘书熟知：赵四小姐陪汉卿周旋于军正要员、阔太太、小姐之ใ间，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她帮助汉卿办过许多大事，给人留下的是很有才干的印象；而且更为人所知的是，她和凤至关系甚好，以姐妹相称，丝毫没有争风吃醋之ใ意……这些都是一般阔太太、小姐所不能为ฦ的。他觉得汉卿真是难得有这样一位贤内助。
“赵四小姐正陪少帅在后花园里打网球，您请到客厅里坐吧。”
女管家的眉毛轻轻扬起来，把愉悦的目光投过去，脸颊๐上浮着的酒窝，含着无限的甜蜜，这一切使郑科长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不一会儿郑科长坐车匆匆地赶来了。郑科长是一个面皮很白净的人，脸上微微闪着油光。高高的颧骨，深深的眼眶里有一双热情的眼睛，有着和俄国男人相似的脸型，说话的声音文雅和气。女管家虽只和他打过一次交道，但就给她留แ下了很深的印象。
“陈喜啊，给北京来的戏子点颜色看看，不然他不知道我马王爷几只眼。”
“姚爷，您就放心好啦，包您满意！”
“这酒不喝了！我们回去。”说着拉起她的胳ฑ膊走下楼ä去。
“事情可不像您说的那么简单，您想一想是什么人漏了风声，把人给救走了，还有街上卖药的那个姑娘，这些人就在您的身边，我们在明处。姚爷，您不怕有人打您一黑枪啊！我可真是为ฦ您捏把汗呢！”
“你们要干什么？”
“那就难说了，不过他们是不会轻易把欧阳哥杀害的。”
这个ฐ人说着，就想来架住欧阳鹤的胳膊，欧阳鹤感到事情生了变化，他一脚把这个人踢倒，转身想从套间的过道退到楼的后面。可是又有人拉住了他的长衫，他挥拳打过去，一拳是从下向上打在下巴๒上，这个人连哼哼的声音都没有，就顺ิ着楼梯滚了下去。这一拳的打击是可怕的，记得又一次一匹烈马也被他一拳打得倒退几步。
他转回来，喝着茶。脑แ袋里又出现了那ว女人留给他的印象：她的眼又黑又亮，闪动着火焰一般的目光，她有普通女人所没有的威严，还有令人难以扑捉的心里……
她看见外国人男男女女挽着胳ฑ膊，说说笑笑，那ว是在谈情说爱吧，恋爱的心情也许都是如此吧！
他们穿过胡同，走到街上，欧阳鹤举手招来一辆马车，两人坐上。
“大哥，你划船的本事还没有忘掉啊！”
“往对岸划。”苏金点上支烟，“欧阳哥，这七年你是怎样在外面闯荡的？”
“少将军，有件事情请您帮助一下。”
“方先生，请坐。”凤至迎上去打招呼。
李玉林一下子被镇住了，“姑奶奶，你别用那玩意对着我，快，快收起来。”
“看你再敢胡来。”
“姑奶奶，刚才我是想给你盖上毛毯。你快把那ว东西收起来，我什么都听你的。”
“你休想碰我一下。到了沈阳认真办好事，有你找窑姐寻欢的机会。”
“姑奶奶，我是不敢再碰你一下了。”
李玉林赶快爬上卧铺，蒙上头，直到天亮，一动未敢动。
到沈阳以后，两个人住进旅馆，一人一个ฐ房间。李玉林想起火车上的事情，那黑洞洞的枪口真使他胆战心惊，现在只有听从她的摆布，他在这么标致的女人面前是却无计可施了，心中既是恐惧又是愤恨。
他按照女管家的要求，来到杨宇庭的府上，讲明自己้的身份，但被杨宇庭的秘书直接就一口回绝了。
第二天早晨，女管家坐马车走到杨宇庭的府上，她那不俗的风韵足以使很多人感到吃惊了。
她的头鬓角修得短短的，光亮密集的卷整齐堆集在一起，像顶漂亮的船式帽歪戴在头上，因而使脸型更加完美，黑色俄式的衣裙从她迈下马车，就随着匀称的步子波动毫无凌乱ກ之意，庄重中含着一丝俏意，她围着雪白的羊毛巾，解下来露出白皙的脖ๆ子，没有一丝畏惧的神情。
她被领到客厅，说明是杨总参议的远方亲友，交过礼单，然后又拿出一份礼物送给秘书，她那红润的小指甲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在秘书的手心上有力地一划。当她抬起头来的时候，目光就像从卵石滚过的溪水闪动着光辉，难得一副多情的面孔。
这使秘书感到吃惊，杨府中上上下下也未有如此标致、风骚的女人，心中顿时产生了讨好这个女人的念头。
“夫人，请相信，杨总参议确实不在府上，只要他回来，我立即呈报，并且知道您。”
“那多谢了，我们改日再来。”
女管家微微点点头，起身出门。
车夫在马背上甩了两鞭子，留下了两ä道灰暗色的痕迹。女管家不由á自主地笑起来，这笑声使得身边的李玉林感到一阵恐慌，不自地把身子挪动一下，离开她。
她觉得所有的男人在她的面前都如同是面前这匹老实的马，她可以所心所欲地驾驭他们，她的心中ณ不由升起一股自豪的感觉，她想做的事都会自己้如愿的，她一定可以占有姚希九的家产，只可惜他死得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