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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寒冰窟里见奇珍

桂华生轻功超卓,趁着他们转身的时,一个“白雁冲天”已从他们的头顶飞过,落在那座睁明榴๠亮的建侧面,伸手一摸,但觉触手冰冷,原来的这座房屋,竟是坚冰所造。

佳华生见他郑重相劝,微笑说道:“好,等一下我就悄悄溜走。”这时天边飞来了一片黑云,掩盖了一钓眉月。山风又呼呼的台起来,那白衣喇嘛疾奔上山,桂华生也๣趁着夜色如墨,偷偷的跟在它的后面。

白衣少女噗嗤一笑,道:“大哥哥,你想什么?”桂华生道:“我想,我想……”白衣少女笑道:“你觉得我有点奇怪,是吗?”桂华生心思给他看破,面上一红,道:“是有点儿。”白衣少女道:“那么你单身一人到此,我也觉得你有点奇怪呀!”桂华生道:“我是男ç子,男子理当游学四方,增广见识。”白衣少女笑道:“女子与男子又有什么不同?男子理当游学四方,女子就不该增广见识吗?”

桂华生给他问住,心中更是佩服,那少女咯咯笑道:“你说要增广见识,目下就有一件足以增广见识的事情,你愿和我一同去开开眼界吗?”桂华生道:“你到什么เ地方,我都愿意陪你。”白衣少女忽地又是微微一笑,说道:“佛经上说:去往随缘,多欲多恼。咱们偶然相遇,出了此山,也๣就当分手。你不必多欲知道我的事情,我也不来问你。免得分手之后,彼此反增烦恼。”这番话深含佛家哲理,但在无຀情意之中ณ又见有情意,有情意之中又似无情意,桂华生想起终须一别ี,不觉惘然。

白衣少女笑道:“好吧,咱们现在该动身了,再迟就恐赶不上了。”桂华生问道:“什么事情?”白衣少女道:“我带你去寻觅一件稀世的奇珍!”桂华生心头一跳,叫道:“是不是藏灵上人也๣要寻觅的宝贝?”白衣少女道:“不错,咱们去看看他究竟有没有本事,能够将这件稀世之珍从千丈冰窟之中掘出来?”

桂华生惊异之极,但见白衣少女已展开绝顶轻功,直奔山顶ะ。桂华生不敢怠慢,提一口气,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后面。走到เ天明时分,已经可以看到积雪覆盖的峰顶了。

白衣少女回眸一笑,柔声说道:“大哥哥,你累吗?”桂华生面热心跳,呼吸颇感困难,尴尬笑道:“有一点儿!”白衣少女缓下脚๐步,说道:“我也累了!好在这山还不算高,我来之时,经过喜马拉雅山,那才算高呢。我也曾试想攀登峰顶ะ,那ว知刚ธ上到เ珠穆朗马峰脚๐下的雪坡,就连气也透不过来了,只好赶下山。”桂华生看她面红上上的,艳若朝霞,知道她不是故意替自己้解嘲๦,说道:“那么咱们可以歇一会吧?”白衣少女道:“咱们慢一些走,待到精神恢复,再赶一程。”

这时朝阳初出,从山顶倒挂下来的冰川,由á于太阳光的折射和反射,整个冰层都变成浅蓝色的透明体,那些未曾凝结的雪花,在阳光底下,泛出霞辉丽彩,奇妙得难以形容,白衣少女赞叹道:“真美,真美!可惜在中国的诗词里面,我却没有读过一吟咏冰川的。”桂华生心道:“古代的诗人,只怕没有谁曾到เ过西藏,他们根本就没有见过冰川的奇景,又怎写得出来?”眼光一瞥,见白衣少女笑脸如花,桂华生想了一想,说道:“吟咏冰川ษ的话我也๣未曾见过,但有一写山中雪景的到也与眼前的景致有些相似。”遥指雪花缓缓吟道:“春雪满空来,独处似花开,不知山里树,若个ฐ是真梅?”白衣少女拍手赞道:“好一个:若个是真梅?果然分辨不出来。”

桂华生的母亲是江南第一才女冒浣莲桂华生父母的故事见拙着《七剑下天山》,桂华生幼承家学,对于经史、词章、音乐、图画ฑ,无不出色当行,与那白衣少女越谈越觉投机,彼此虽然不言,都有相见恨晚之感。

走了一阵,忽觉天气渐暖,转过一个山坳,但觉眼睛一亮,在群峰的环抱之ใ中,竟是白茫茫的一片湖水,湖边绿草如茵,山顶上的飞瀑流泉,冲入湖中,那透明的泉水就像滚动着五光十色的珍珠,湖中浮冰片片,在阳光下将化未化,耀眼生辉。桂华生道:“藏人传说,念青唐古拉山之上,有一个天湖,果然不错,你看这个大湖,天水相连,真的像在天上一样。”羽生按:这个大湖即是后来的地理学家勘察之后,认为是世界ศ第一高湖的“腾格里海ร”。藏名“纳木错”,即“天湖”之ใ意白衣少女道:“此景只应天上有,咱们到了这儿,也๣像神仙一般了。可惜上面没人居住。你们中国陶渊明的话:‘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意境甚美,可惜他所想像的也只是‘人境’,若是在夭湖之上的冰峰结庐,那就是仙境了。”桂华生笑道:“事在人为,尼泊尔王子可以在魔鬼城中ณ造庙建塔,咱们也自可以在冰峰之ใ上造出楼阁亭台。”白衣少女道:“嗯,你想得真美,我到这里,也彷佛到了我梦中的仙境了。”取出玉笛,轻吹一曲,桂华生听那调子正是苏东坡的“水调歌头”,听到“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ä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笛声虽停,遗韵枭枭,但见白衣少女悠然存思,恍惚若梦,此时此刻,却不知她心中想的什么?

过了好一会子,白衣少女才好像从梦中ณ醒来,笑道:“我要去找天下第一奇珍,却不想给这天下第一美景迷住了。嗯,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