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墨香刚ธ才来传话,说表少爷病了,烧得只说胡话,问小姐可有时间过。”玉儿边说边瞄着林清的脸色。
“请了,墨玉在熬药,只是少爷迷迷糊糊的一直念叨着小姐,我就想不能请小姐过。”
婆子知情识趣的躬身退了下去。
玉儿疾跑几步,奔回房里拿了把油纸伞,复又跑回撑开,两人挤着快步进了院子。刚一回房,一个婆子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端着一碗浓浓的姜茶,说是少爷早ຉ就吩咐备好的。
温热的水滑过喉咙,适时的缓解了嗓子的干痒刺痛,林清清了下嗓子,尽量大声的问:“我这是怎么了?”
“你在发热,”玉儿终于忍不住掉下了眼泪,泣声道:“我熬完粥回来,你就一直昏迷不醒,周大人说是受伤引起的发热,让我一直用水给你冰敷,你都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
林清眼睛半开半合的看着玉儿,见她双眼满是细小的血丝,知道她定是一直没合眼的照顾自己,心里涌起一阵感动,她还真是幸运,让她拥有这样一位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的姐妹。
她拉住玉儿覆在额上的手,轻声说:“辛苦你了,我现在好多了,休息一下吧。”
玉儿却抽回手,把锦帕放在脚边的冰水里浸湿,探身继续擦拭,“不行,不能停,周大人说温度太高,会烧坏脑子的,何况这又不累,不用歇。”
周身乏力的林清只得无奈的由着她不知疲倦的擦了一遍又一遍。
临近中午,薄薄的清雾早ຉ已散去,阳光明媚的照在空旷的田野上。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周宏掀开车帘,冷冷淡淡的命令,“下来,熬药。”
玉儿听话的从角落里翻出药包,翻身下了车,忽的想起没跟小姐交代,忙掀帘子补充。“小姐,你再睡会儿,我去熬药,很快回来。”
林清不想说话,只眨了下眼,示意知道了,好在玉儿明白她的意思,放下帘子放心的走了。
四周一片安静,林清依然有些昏昏沉沉,她合上眼睛,继续晕乎ๆ着,周宏瞥见她半梦半醒的样子,轻巧一跳,上了马车。
林清的脸色依旧惨白中透着不自然的潮红,周宏默默看了一会儿,忽然抬手轻触她滚烫的额头,柔嫩的肌肤透出极高的温度,他拧了下冰水中的锦帕,轻轻擦拭起来。
林清觉得自己被困在一个大火炉里,不停的炙烤,无法逃脱,朦胧中一股冰凉的寒意慢慢覆上脸颊,手掌,甚至是脚心,她舒服的喟叹了一声,再度迷糊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玉儿轻声叫醒了林清,端给她一碗温热的褐色液ຂ体。
林清抿着嘴,内心排斥ม喝下那散发着苦涩气息的汤药,玉儿先是苦口婆心的劝着,“小姐,喝了吧,良药苦口,喝了才能ม早点好”。
无果,坚决抵制ๆ苦药汤。
玉儿扳起了脸,威胁“小姐,你再不喝,我就捏鼻子灌了啊。”
林清眨巴着眼睛,瘪着嘴,试图装可怜蒙混过去,但见玉儿神色坚定的越靠越近,清楚药必须得喝,没得商量,林清只好拿着碗,苦着脸,憋着气一口灌了下去。
放下碗,玉儿忙塞过一块果饼,林清皱成一团的小脸也随着丝丝的甜意慢慢舒展了些,“玉儿,你真贴心。”
玉儿不愿邀功,“贴心的不是我,是周大人,他去抓药时一起带回来的。小姐,把粥喝了吧,等会儿药劲儿上来,就又睡过去了。”
没想到这人偶尔还是挺细心,林清喝着软糯的粥,心里默默的吐槽。
药劲真的很快就上来了,林清再度陷入昏睡之ใ中。
再度醒来时,太阳已๐经西斜ฒ,灿烂的晚霞映上厚厚的锦帘。
林清勉强起身,掀起车帘ຈ,见大家只随便吃些干粮,唯有不远处一个垒起的火堆上搁着瓦罐。一旁的玉儿不住的搅动着瓦罐里的东西,一会儿,她小心的倾斜瓦罐,里面的清粥缓缓流进来碗中。
随后她捧着碗,小跑着上了马车,见林清半坐半倚的笑看着她,玉儿脸上露出欢喜的神色,“小姐,你醒了,好些了吗?”
“好些了”林清含着笑意,轻声答。
“太好了,这药真有效,小姐,快喝粥吧,吃完了还得喝药呢。”
林清苦着脸,打从醒来除了喝粥、吃药、睡觉,就没干别ี的,“这药怎么一喝就睡觉啊?”林清很是怨念。
“没办法,这样才能好的快,小姐你就忍忍吧。”玉儿眼含同情的宽慰她。
林清瘪了下嘴,只得喝完白粥,再喝汤药,再昏睡。
就这样在她醒醒睡睡的大半个月里,不知不觉已经走到เ了京城的近郊。
傍晚时分,天上飘落点点雪花,虽然不大却绵绵不绝。
奔波多日的马车在湿滑的路面碌碌前行,突然“咣当”一声,车厢忽的歪向一边,车夫赶忙拉马停了下来。
前方不远的周宏策马过来查看究竟,“怎么回事?”
车夫蹲在车辕旁摆弄几下,苦着脸回禀:“大人,车辕断了,得换个新的才行。”
周宏皱了下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