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宁珅不可能看不出来。
宁珅皱皱眉,取出一盒药膏递给了妇人,“把这涂在你丈夫的伤处。”
就算有一定理论知识,可她到底没什么实践经验,冷不丁被偷袭,骆青离心里也是一惊。
妇人抬起头,隔着重重雨幕,骆青离看不清她面上的神色,只看到她在一个劲地摇头摆手,神色激动,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但雨声太大,听不大清。
要知道,碧幽可是族中圣物,父亲连碧幽都交给她了,御灵仙域必然是出事了!
黑白分明的眼中浸着比夜色还要浓重的不甘怨恨。
宁珅站在船头,偏头看了眼身侧的杜锋,传音说道:“萍水相逢,对一个算的上是陌生人的人如此热络,就算你杜三少平素า怜香惜玉,可一个黄毛丫头,恐怕难入你法眼吧。”
杜锋一愣,夸张地睁大眼,“我去,宁师兄你想得太邪ิ恶了,我是爱美人,可那ว小丫头片子才十二三岁,又干又瘪的,我不至于这么禽兽吧?”
宁珅扯扯嘴角不置可否,“别忘了我们还有任务在身,在村子里搭把手也就算了,去兴水城再带着她算什么?”
“当然是有用了!”杜锋扬起一张笑脸凑过去,“宁师兄,我们几个虽然都是初级丹师,可哪个是懂医术的,去了兴水城,除了干看着,还能干嘛?”
宁珅想到之前在村子里,骆青离救大牛时的场景,微微皱起眉,“她虽晓得些医理,却未必精通,再说她这个年纪,即便再天才,又能ม学到多少?”
“聊胜于无啊,总比我们几个ฐ瞎子一抹黑好吧?”
杜锋伸了个懒โ腰,趴在船头边缘,幽幽说道:“也不知道掌门师叔是怎么想的,兴水城又不是沧海宗的地盘,那ว里闹瘟疫自有别人收拾,非要我们去看个情况是几个意思?大老远跑过去,和玉蟾宗的人打上照面,那ว多尴尬啊!”
年轻人,总是把面子看得很重要,更何况是十七八岁血气方刚的少年?
杜锋是真不能理解掌门的用意。
宁珅一个爆栗敲在了杜锋头上,“哪来那ว么多废话?掌门师叔自有他的道理,难道还能ม害了你不成?”
杜锋皱了皱鼻子,不再说什么了。
盘膝坐在船尾的骆青离看了看船头的两人,再次闭目养神。
这三人邀请她同去兴水城,或许是古道热肠,也或许另有目的,以前常听人说人心险恶,不可轻信,但自己这么一个ฐ身无长物的小角色,骆青离实在想不出有什么เ可以让他们图谋的。
而且这三人颇有几分侠义แ心肠,随他们同行能够省下一大段脚程,骆青离还是选择了相信一回。
……
七日之ใ后,一行人抵达了兴水城,但是几大城门都已๐经关闭了,城外还布了阵法,只能进不能ม出。
宁珅直接降落在了兴水城内西北角,那里设了一个大火炉,黑烟袅袅,散发出一股刺鼻的焦臭,有一车的尸体被运到เ这里,每一具都是全身生满恶疮,死相凄惨。
这些尸体都被投进了火炉中焚烧,刺鼻难闻的气味愈发浓郁,韩瑾瑜差点没忍住吐出来。
骆青离也有点难受,只能尽量屏住呼吸。
杜锋啧啧叹道:“只听说兴水城闹瘟疫,可没想到เ闹得这么厉害,居然都封城了。”
宁珅掐了掐手指,“算算日子,这瘟疫已๐经有大半个ฐ月了。”
韩瑾瑜捂住鼻子,往后退了几步,“玉蟾宗的人怎么管的,看这样子明显是还没解决嘛!”
话音才落,身后便蓦地传来一声冷哼。
“韩大小姐倒是还记得兴水城属于玉蟾宗管辖,我以为你贵人事多,忘了呢!”
一听到这声音,韩瑾瑜面上就露出一副嫌恶的表情。
骆青离也闻声望去,只看到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负手而立,他的长相并不如何出彩,但一双桃花眼却能称得上点睛之ใ笔。
玄色道袍,鎏金腰带,袖口绣有五毒纹,是玉蟾宗的宗门服饰。
玉蟾宗与沧海ร宗一样,同属于南诏上三宗,不过沧海宗擅长炼丹制药,而玉蟾宗却多为毒修,而且听说这两大宗门之间的关系也不是很好。
杜锋见果然遇上了玉蟾宗弟子,还是素有名气的薛策,面色顿ู时发苦,倒是宁珅礼貌地打了个招呼,“薛道友,别来无恙。”
名为薛策的玄衣男子朝着宁珅拱了拱手,宁珅解释道:“我们三人结伴历练,听闻兴水城出现瘟疫,便顺ิ道过来看看是否能帮上忙,并无其他意思。”
“你们?”薛策看了看他们,嗤笑出声,“你们能帮上什么忙?”
话中的嘲讽不屑之意太浓,韩瑾瑜那暴脾气岂能ม忍,当即大声喝道:“薛策,你别太过分!”
“过分的是谁?”
薛策斜斜瞥去,本该多情的桃花眼里尽是冷锐,整个人也如一把开锋的刀,锋芒毕露,充满压迫。
“南诏九宗之间互不干预,这儿是我们玉蟾宗的地盘,你们沧海宗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韩瑾瑜握紧双拳,深吸一口气,“瘟疫死伤动辄成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