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人里边，都有谁？”
“——又是他！怎么有他在的地方就有麻烦事。”
宅男ç被坏笑的班纳从队列中推出来，惶恐地站在场地中央。
上尉站在宅男对面4米距离，两ä手搭在大腿内侧，微微低头。宅男小心照做。
这个抽烟的黄男人，她本能地觉出他很危险，只能尽力躲开。
单单一个ฐ已经不好对付，现在却不小心引出两个。事到如今也只好认命了。她干脆卸去伪装，现出自己้本来面目。
宅男的心猛地跳一记。短短一天不见，他觉得自己้跟里面那ว个女人，好像已๐经隔了一个世界那ว么远。
女友叫住了他，声音带着一点哭腔。
“嘿，你好，邻居！我叫班纳。”那人说。
“吃不吃糖你？给你一颗。”班纳从小洞里赛过一颗红色塑料纸包的糖果。“是我那边隔壁的兄弟给的。他小姨子的结婚喜糖。”
阳光从楼顶静静照下来，楼中ณ央一半明媚，一半阴冷。一只明黄的大蝴蝶不知从哪儿飞进来，正在半空中扑动翅膀飘摇着。
他现在有大把的时间用来看蝴蝶。不用操心工作，不用操心女友，不用操心生计。除了肚子有点饿口有点渴以外，其他问题都离他很远很远。
我随声附和着。
她应该刚来这儿工ื作不久，上周末我们来时还没看见她。
这个ฐ男人若无其事的回来，吐着烟雾，排在我身后。
在酒吧里，我等那ว个三年都没等到的女人。那ว间冰冷房子的前主ว人。
宅男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喃喃道：“电击疗法……疗什么的？”
“靠！丫丫个呸的。哪个说老子有网瘾的？”宅男忍不住骂道。“啊对了，还没跟你问声好。兄弟你是干嘛的？”
宅男视线在那男ç人的脸上停留了半秒钟็，他忽地蹲了下来，做贼一样悄悄溜出巷๕子。
宅男ç心里长舒一口气：“呼……幸好没让老板现我早退。”
还是说，再见本来就是再也不见。即使见了，也还会陌生到不知该从何说起。
是不会说。是不能说。
我怕我一开口，就会变成万劫不复的罪人。
宅男泪湿着眼，伸手去抹床边墙壁上那ว些字。这几天虽然心神不宁，他还是把这些日志从头到เ尾一字不落地读完了。
上面记录的，也是一个人被迫跟监牢外女友分手的故事。事换了个事，情还是那ว份情。
既然伤心到了这种程度，能ม忘记还是尽早ຉ忘记的好。何必还要写下来，让其他看到เ的人跟你一起伤心。
宅男想在那些字的旁边写点笑话上去，可是手边没有工具。食堂的饭勺挺结实，用勺把来刻字应该很方便的。只是他们看管挺严，完全带不出来。那个人写这些字，用得好像是放风时从地上捡的小石头吧。我下回也记得捡点回来，宅男想。
他手指漫不经心地从冰凉粗糙墙面上滑过，忽然手指尖感觉有点异处。又调回手去，在那ว地方来回摸了摸。
那ว里有一个字，手感跟其他地方完全不同。字的笔划ฐ要明显的微微凹陷下去，而且触感又十分光滑细腻。那种质感，完全不像是监牢里的犯人所能刻出，倒像是用什么เ特殊工艺特殊手法雕在那里。
现在外面阴着天，隔间里很暗。宅男基本看不清墙面上的笔迹。他用手指沿着那字的笔划，一点一点摸下去，来回摸了几遍。最后分辨出，那ว是个端端正正的楷体雕文，是个“信”字。
只有这一个么เ？宅男心下好奇，想在墙上再找找。可这时午饭时间到เ了，只能ม守规矩跟上人流到食堂去。
今天刺猬没在食堂里帮忙。他坐在宅男旁้边吃饭，每吃几口，就摇头重重叹口气。
最后他重重地扔下饭勺。“不吃了！”
宅男瞟一眼，盘里的饭菜他只吃了一小半。于是劝他：“再怎么心情不好，饭总还是要吃的。吃完再气也不迟。”
“我生气！”刺猬两ä手抱胸坐在那里。他其实是个很年轻很好看的小伙子，下巴留着一簇浓黑的小胡子。虽然头剃得光光的，不过依然可以用“眉清目秀”这词来形容他。
他好像在等着宅男问他为什么气了，可这小子的迟钝明显只有让他更气。
他只好主动开口问：“你说班纳他是不是好人？”
宅男ç给他问得一愣，点头答：“当然是啊。怎么了？”
“你说要是有人听见你帮班纳说好话，她就要揪住你不放，非要你当着大伙的面低头承认，班纳是危险分子，班纳早该关在长生天，班纳就该关在那种地方一辈子别出来。有人这样逼你，你气不气？”
“哦……”宅男迟钝地点点头，“原来是有人这样逼你，对不对？那长生天又是什么。”
“长生天长生天。什么叫长生？长生就是死，死了才能长生。那是这研究院里的死牢。关在那ว里的人，都是罪大恶极反人类反社会的。——当然，罪名都是他们给安的。比如现在，连班纳也给关进去了！”刺猬重重叹口气，拿起饭勺在米饭里搅两下，恨恨地塞在嘴里大嚼起来。
“那人是谁，他为什么要这样恨班纳了……”
“是个女人……一个很没有存在感的女人。”在说后半句的时候，刺猬声音压低了，忽然转怒为喜地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