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顺理成章必然要博士的，也只有高校和科研机构。科研机构应该是不错的，可惜路太窄，除了科研，没什么好干。高校搞不了科研，还好去尽尽教书的本分。科研机构搞不了科研，只好失业。但高校也龌龊，不论什么样的高校招聘，一律地写博士以上学历。稍有名气的高校，办公室打字的搞不好都已๐换做博士。差一点的二流院校，好歹辅导员就不能不是博士。所以到เ了高校，拼的不是博士学位，而是谁家的博士。舒简的博士学位，只是穷门小户的招牌，见了北大、清华、复旦这等豪门大户，只好绕行。
舒简提醒汤小涵的就是这个。舒简自己的简历上，这种东西极大的不丰富。
陈家声和郑大奎的过节无人不知，所以每年的博士论文答辩，陈家声决不会按例请郑大奎做自己弟子的答辩委员会主席，而郑大奎弟子们的专家组成员也不会有陈家声。至于课程的选修也是一样。曾经有几个不知死活的学生选了对方导师的课，又不肯每堂必到，一律的重修。学校的网上选课制度不讲人性化的严格，只要你选修了这门课程，而老师也已经给了成绩，哪怕是o分都不能ม更改和删除，象一个ฐ漂亮脸蛋上的胎记，永远跟着成绩单。而要去除这胎记的唯一办法不是另选，而是重修。
汤小涵转述了郑大奎的意思，原来北京某个部的一个副司长家是宁城的，最近回宁城公干，是郑大奎硕士时的同门师兄。郑大奎叨了他的照顾，经常能从他那里拿到些纵向的课题项ำ目。国家部委办局经常要自己给自己出几个ฐ题目，对分管的这点事情做一些前瞻性、理论性研究，以表示所有的工作都是有研究的，这种就是纵向课题项目。学术上和不见得有多少意义，实践上除了向更上级汇报或年底写工作总结的时候当做成绩而渲染一下，一般也不会有人去看，但胜在经费都很充足。出题的单位，有那有钱的，很乐得弄几个用不着的闲人，成立了研究中ณ心之类的机构，每年研究几个课题，当然，不需要他们自己来研究什么。现在讲究专业化，课题研究当然更要专业化，充分利ำ用高等院校的智力资源。那几个闲人只要坐等研究报告来而在第二的位置写上自己的大名即可，一个字也不必写，更不必读。而高等院校，教师们从讲师一路辛苦爬到เ教授，论文表是必修课，课题更是必修课。有本事为学校和学院拉来课题的教师，好比大公司里跑销售的经理，别人端他的饭碗，是要看他脸色的，端的是风光无限好。所以，这种纵向课题，在高校之间竞争激烈。副司长这一回来，郑大奎是少不得要奉承的。舒简听了半天没听明白，自己้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汤小涵说：“大姐，恭喜你，艺不压身，司长最大的爱好，是你那些旁门左道的最强项ำ，京剧。”
汤小涵嫉妒阿春的身材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经常想象向阿春这样的女博士能ม有什么样的男朋友才配的上，何况阿春学的还是理工科。有一次舒简在英语公共课上惊异地现阿春的旁้边坐着个ฐ男生，神态亲密，想必是传说中ณ的那个“他”。她足足盯着这两个人的后脑勺盯了一节课，好奇心充分膨胀，一到เ下课，就迫不及待地找阿春借稿纸。那男ç生一转头，舒简在心里喊了句：“哦，mygod！！！”
后来才知道，男孩是阿春同院的师兄，家是宁城本地的。阿春是东北女孩，一入学，两ä个人就好上了。但汤小涵和舒简始终也没搞明白，她看上他什么。直到后来汤小涵毕业，还是孤孤单单一个人的时候，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原来那年阿春已๐经3o岁了，既过了可以挑挑拣拣的学历，也过了可以挑挑拣拣的年纪。
冯宁在生煎包子店看着舒简狼吞虎咽那一刻起，生平第一次知道了这个世界ศ有一见钟情这么เ回事，好象突然之间对爱情有了激情澎湃的感觉。他不知道这感情从何而来，但唐玫在他心中从未有过类似的感觉。唐玫是柔弱的、楚楚可人的，让人禁不住怕碰伤了她；唐玫也是斯文的、安静的，让人禁不住怕打扰了她；唐玫是清冷的，矜贵的，让人禁不住怕唐突了她；唐玫还是灵秀的，聪慧的，让人禁不住怕亵渎了她。所以，冯宁和唐玫在一起，好象捧了一件名贵而精致的瓷器般紧张到เ无暇欣赏的地步。显然，舒简不是这样，尽管她是博士。
在舒简第n次瞪住冯宁，丁松的一句话正如雷惯耳：“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父母想见见你。”舒简把瞪住冯宁的眼睛直接转到了丁松脸上，面目狰狞地说：“不，我想不合适。”丁松笑呵呵地说：“我知道有点快，但是我很快要回日本。我父母想快点把事情定下来。另外，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日本，这个博士不要读了，国内的博士没有什么竞争力。”舒简调整了一下面部ຖ表情，尽可能保持住淑女的音量：“不是快的问题，我想，我们比较适合做普通朋友。这盒香皂谢谢你了，导师刚了短信，不好意思，我得走了。”说完抓起手袋飞也似的逃走。
舒简笑她，“你又不是第一次当苦力，这么大火气。读博吗，给导师干活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怎么可以抱怨。再说，郑大奎对你不错了，给你银子，项目报告里还有你的名字，将来答辩的时候都算数的。多少人当了苦力还挣不到个名字。”
舒简奇怪地看着她说：“你白读博了，外星来的？马克思要表《共产党宣言》还把恩格斯他老人家捎上，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