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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悠悠情仇锁清秋02

徐玉兰的未婚夫来了,不待吃晚饭他俩就走了。梅竹一个人晚饭后在庭园中闲游,迎面碰上了陈雪松。分明梅竹大大方方地向他问一下就弄清楚了,可她偏偏一见他就特别扭,不但不敢开口,还故意在离他两丈来远的时候避入了另一条小道。

她看见远处有一个人坐在那ว儿,傍晚的天色已๐有些灰蒙蒙的,视力不好的她看不清楚那究竟是谁,不敢断定是不是陈雪松,也就不敢冒昧上前。她看看四周,除了她和那个人就再无旁人,只好寻了一块大点的石头坐下来,悠悠地吹起竹箫来。那人始终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直到暮蔼沉下来,梅竹想,那一定不是陈雪松了,否则ท,他怎么会不过来呢?

“你是新生吗?”

“哪个系的?”

每当这个时候,梅竹也只敢抬起头来,对他飞快的嫣然一笑,又赶快低下头。梅竹真是怨自己้好笨,好没有见识啊,往日的伶牙俐齿、落落大方都不知跑哪儿去了。她为什么就不能象徐玉兰那样大大方方、体体面面地招呼他“你好。”然后请他坐到เ身边,与他轻松、愉快地侃侃而谈呢。天知道自己明明是多么多么地想有这样的机会啊。可是每一次都是这样,只要他一走近,她的心就象飞上了太空,立即变得六神๰无主了。

“唉!”梅竹重重地叹息道:“莫非真是遇到‘一物降一物’的克星了。”

国庆节很快要到了,陈雪松忙着组织筹备文艺演出。徐玉兰参加了大型迪科舞蹈的排练。这时候社会上正流行迪斯科舞,徐玉兰除了上课,大部分时间都用去跳舞了。梅竹也๣去过一次,看见那些同学随着音乐扭着屁股,前俯后仰,一颠一摆的样子,甚是陶醉。可是要让她也象徐玉兰他们那样地扭着屁股抖摆,可真是难为死了,她怎么也๣做不出来,以后就再也不愿去了。徐玉兰只好丢开梅竹自己้去乐。

梅竹带着她的紫竹箫参加了乐队,并且还单独出了一个独唱节目。

梅竹在家乡就是出了名的金嗓子,曾在校内外参加过许多大大小小的文艺演出。只是这几年在山乡教书,多是对着青山绿水歌唱,找不到多少人欣赏了。

演出的那天晚上,她特地穿了那件珍贵的青玉色绸缎绣花滚边旗袍登场。那是妈妈亲手给她做的二十岁生日຅礼物。非到เ特殊的日子,她是不轻易穿出来的。为了营造一点昭君出塞的气氛,她还在旗袍外边罩了一件带风雪帽的大红色雪披。这件丝绒面的夹层披风是她自己的作品,帽和衣的边沿都是用藏民们给她的雪白的羊毛镶的边。红白相间,娇嫩如雪,在白雪皑皑的冬季,她穿着这件披风恰如雪中红梅一样娇艳。她还将那ว只紫竹箫系了一串红缨,既ຂ作间奏,又意王昭君的马鞭。

晚会上,梅竹的一曲《昭君出塞》竟唱得满座皆惊、掌声四起。梅竹退台刚ธ一落座,就听有人说: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她蓦然回,却见陈雪松站在她背后正看着她笑,她立即羞涩地低下了头:“别取笑我了。”

他俯身向着梅竹,小声说道:“你今晚真是美若天仙。嗨,不知你那冰肌玉骨之中能送出多少清脆甜美的歌,什么时候可唱给我听听。”

梅竹听了陈雪松的话,更娇羞得无地自容了,那着了妆的脸຀愈加地红艳。她怕陈雪松再胡说八道,便吱唔着起身走了。

可是第二天,陈雪松对梅竹好象视而不见,即使在教室里擦肩而过,他也๣视为路人,竟不象对待其他同学那ว样,见面就亲切地打招呼。这使得梅竹怎么เ也无法把昨晚那个ฐ说轻薄话的陈雪松与眼前这个ฐ高贵的公子连在一起。

梅竹注意到,整个晚自习๤他都与一个大个子女同学在阶梯教室的最高一排并肩坐着有说有笑。不知为什么梅竹的心里竟有了一种酸酸涩๳涩的感觉。

国庆节后,梅竹一直没有见到陈雪松,他没有到เ学校来上课。这些日子,已有好几个男同学向梅竹表示ิ了倾慕之意,这更牵出了梅竹的一缕心事,它秘密得连好友玉兰也没有告诉。梅竹生怕被人知道她爱慕班里的俊男ç才子而被人讥笑。可是她的心里却总是感受到好象在受着一种折磨,她几乎每一时刻都希望他突然出现。她不知道他为什么เ没有来,不知道他到底出什么事了,而她又不敢打听。

陈雪松没有出现的每一天,她都魂不守舍,惶惶不可终日。脸上再没有那恬静的笑容,整天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除了上课,就呆在宿舍里,哪儿也不去。徐玉兰问她是不是病了,她只是摇摇头。

徐玉兰意味深长地说:“我看你有问题了,一定有什么เ心事,别瞒我了。”

“我哪有啊,不过是觉得这几天有些气短胸闷罢了,过几天自然无事的,别瞎猜了。”

一周以后,陈雪松又出现了,一听到他那浑厚的话音,梅竹的心里立即就踏实了。

她详细地回味着与陈雪松的一次次邂逅以及他说的那些颇含深意的话语。她多么希望能有一次与他长谈的机会,弄清楚她之所想是不是他之ใ所想。

可是陈雪松就算来到她们面前,也只与徐玉兰聊天,而并不理睬梅竹。这让她那颗跳动的心就更受不了啦。她开始主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