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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忧郁的未婚母亲

他用默默的眼神痴痴地看着天空,感到彻底的心寒,这样残酷的现实,他无法逃避,连日来的忧伤已使他差一点崩溃,眼前面对的,是他无法改变的命运。可是此时,心中有个声音说:事已如此,无法改变。他努力地说服自己来接受命运的安排,相信,她也是如此,虽然,她仍然常常去探望自己้的儿子。

“馨,你人呢?”他的视线中没有了她,他喃喃自语起来,他是如此地害怕失去她,内心情在矛盾之ใ中挣扎,而这样的心情,不是他想要的。

而后,他查了查电å话记录中的来电显示,又是这个熟悉的号码,据馨说,这个电话是她的妈妈打来的,也在本市。

他小心翼翼地尾随着馨,黑暗中,他感到前面车里的她在默默地流泪,像有什么急事似的,不断地催促司机开得快一点,车子在浓雾里急急地向前冲去。他暂时将自己的疑问收了起来,黑暗中,只听到เ他浓重的呼吸声,车子经过了一条宽阔绵长的大河,继续向东驶去。一个ฐ多小时后,馨在一个小区门口下了车,勇也在她的不远处下了车,继续跟踪馨,看着她朝前走去。

他望着她,她似乎不太情愿的样子,他心生疑虑,于是,他停了下来,有点不悦地说:“如果你不情愿,我不会勉强,现在走还来得及。”

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他的脸,他嗅到了她手中淡淡的护手霜的味道,她面对着这个即将和她共同生活的男人,她依然还是没有一点感觉。接着,她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一切进行得悄无声息,她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恐惧感,任凭他的吻像雨点一样,打在了她的眼睛上,脸上、嘴唇上,直至身体上......

医生走了进来,看到她忧伤的脸຀庞和带泪的双眼,安慰她说:“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医生说:“你的头撞在了窗玻璃上,不过,没关系,只是一点点小伤。你躺着别起来,伤口会愈合得快一点。”

勇的座位在馨的身边,一见面,他就对她礼貌地点点头,说:“你好。”他的女友芳则ท坐在他后面的位置上。芳虽然说不上漂亮,但有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皮肤白里透红,身材丰满,有一种丰腴的味道。

勇满怀深情地对芳说:“我们现在终于可以在同一个城市,一起打工ื了。”

说话时,她一张略带忧郁的脸,透着悲伤的味道。

她看着窗外脆弱的叶子在寒风中轻轻舞动着,刹้那间,忧伤涌上了她的心口,她难过地叹了一口气,一时间,忧郁弥漫着她的脸,她觉得生命空落落的,令她心力交瘁。

“馨......”他低低地轻唤她的名字,眼眸里有一丝炽热与不舍,他怜惜地回握她的手,手中有眷恋的温度。

激动的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她难过地用手捂住脸,不让泪水落下,她轻轻地抬起了头,用泪眼凝视着面前的勇,勇也望着她的柔美清澈的眼眸,他感到从她那双忧郁๗的眼睛中散出来的伤痛,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对于她,他有太多未知的秘密,就宛如花朵一般,一瓣重着一瓣,永远看不明白它的内心,此时,他感到一阵阵的疑虑,向他倾倒下来,令他窒息。

她看着他,那张因不安而憔悴的脸,高高的额๩头上已经刻上了岁月的痕迹。

馨缓缓地说:“勇,这些天来,你不说什么话,也没吃几口饭,精神恍惚,这样下去可不行。”

勇望着她:“我想知道你的故事。”

馨有点不安:“我的心里也很乱。”

他的安慰消เ除了她的担忧,馨想:还是告诉他吧,让他能ม够安心地生活。

重提往事,她感到她的心被自己的残忍所粉碎,已无力支撑起疲累的身体,她放开了他的手,靠着沙,眼泪又潸然流下,一滴一滴地打在她的手上,似乎将要面对一场凄风冷雨。

她心中一个早已被遗忘的角落,曾在她的心里留แ下极为浓重的阴影,今天,她却要在他的追问中,重新拾起这段曾像把刀刻在她心里的记忆。是的,她的青春比起同龄的女孩疼痛得多,在漫长的成长中她经历了太多的不幸。

她再次对他说:“我是一个未婚母亲,我已有一个四岁的儿子,你真的想听我曾经的故事吗?”

勇低下头,点了点头,他的意味深长的目光和悲悯的笑容,如此清晰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不愿再沉浸ฤ在他疑虑的目光中,她开始诉说她的往事,她16岁时的惨重遭遇:“那一年,我只有十六岁......”

她感到她最后的尊严,像打碎的镜子般,摔成一地的碎片,令她再也๣无法拾起,她所有的骄傲在往事面前变得不堪一击,心中的死结,无຀法释然。

心底的苦楚一点一点地泛起,她只觉得眼睛疼痛,泛滥的眼泪随即将她吞没,她要再次揭起那早已愈合的伤口,此时,她满目疮痍。

在这个夜晚,她断断续续地诉说着她曾经的往事,那些令她至今仍有揪心疼痛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