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成哦了一声，象征性地抹了把汗，其实他额上是没汗的，这个动作完全是为了拉近跟李云良的距离，让李云良觉得，此刻他们是一条战线的人。
普天成没有回答，又沉默了一会儿，像是自言自语道：“余副校长之前在？”
“对了，这事先不要张扬，改委文件还没下，是昨晚跟我电话里透露的。你们的工作也要做得隐蔽一点，不要还没开展就弄得满城风雨。现在这帮企业家，鼻子尖着呢。”
瀚林书记对着他笑了一下，道：“天成啊，最近工作加把劲，我怎么เ觉得挺吃力的？”普天成不明白瀚林书记是指哪方面，没敢接话，仍旧保持着微笑，等瀚林书记训示。普天成心里是很想知道瀚林书记对昨天那ว封信的看法的，尽管王化忠他们没告出新的内容，但不表示瀚林书记没新的想法。有时候想法比内容更重要。可是瀚林书记像是把昨天那ว封信忘了，直到工作谈完，也没提一个ฐ字。普天成有种解脱，但也有新的不安。往马然办公室去时，他提醒自己，切不可掉以轻心，王化忠这个ฐ炸弹一日不排除，自己的心就一日不能彻底轻松。
马效林说：“他们还把吉东大厦翻腾了出来，王化忠亲自去监狱找苏润，苏润不配合，他就让监狱长给苏润做工作。那个监狱长，是王化忠亲戚，对王化忠言听计从。”
这些情况普天成都想到了，他心里有数，所以马效林说时，他一点惊讶都没有。他脑子里想的是，王化忠这个时候旧账重提，到เ底想做什么？
马然也不挽留，只道：“天成，别把自己累着了，工作要大家干，我看你下面那些人闲的，就你一人在忙。文件我马上看，过会儿你让小曹来拿。”
普天成再次回到办公室，感觉就跟前面完全不同。前面从瀚林书记那ว儿回来，他是怕，是怵，是被一股莫名的不祥笼罩；这次，心里就怪怪的，好像生出一些不该生出的东西。
十二分钟็后，谈话终于结束，先出来的是余诗伦，一场谈话让他精神抖擞了不少，进去时还萎靡不振的脸，这阵已๐容光焕。看来人就是不能见大领ๆ导，一见大领ๆ导，身价好像立刻增了不少。普天成顾不上研究余诗伦，紧着步子过去，跟刚刚走出会客厅的瀚林书记说：“时间不早了，回去吧？”常务副校长李云良紧追过来说：“秘书长，给我们一个机会吧，让长在这儿吃顿午饭。”普天成白了一眼李云良，冲秘书董武说：“车我已经叫好，你在前面走。”瀚林书记似乎从普天成脸上意识到什么，没说话，步态沉稳地跟在秘书后面，往楼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