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天的下午,我和沈小眉从同济医院探视她老爸出来,到对面新开张的一家茶楼里喝茶。正边喝铁观音边闲聊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是主编马头找我,很急促的声音:“姚伟杰,你在哪里?”
我有这个嗜好,有时工作累了或者郁闷了,就开着那辆切诺基到乡下去兜风,看看一望无际的田野,闻闻青草的气息,用溪流里清澈的水洗把脸。
看见我愣住了,林雅茹笑着说,我知道男人是善变的动物,所以在我对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我觉得双方应该保持适当的距离。我可不想自己受到伤害。
那天下午林雅茹没有课,她约我去逛中ณ北路的花鸟市场。我们兴致勃勃地把花鸟市场来回走了好几遍,跟那些猫啊狗啊鸟啊的调了会情,还买了一大篮子的花,回去时又在司门口的过街天桥上买了七八个ฐ仿古的陶罐和一些竹编的瓶子。
“可是,可是我需要一份工ื作。”林雅茹一脸幽怨地说。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告诉了我们她家庭的不幸。
周建新想了想,说,前段时间我正好听我老爸的一个ฐ熟人说,他们学校要招聘一个音乐老师,不知现在招聘结束没有,我回去问明白了再告诉你们。
周建新是我大学同寝室的兄弟,一副孔乙己的派头,满口仁义道德理想抱负,跟女孩子说话都脸红。对我们平常谈论男女之ใ事颇为不屑,大有出污泥而不染的风骨。那时候,我们寝室有个ฐ公子哥儿,家底丰厚,他是我们全系第一个把私人电脑แ搬到寝室里来的。每当我们围在电å脑前两眼放着绿光看a片时,周建新常常摇头作痛心疾状,说你们都是社会主义แ的天之骄子,国家栋梁,怎么能ม这样自甘堕落呢。
毕业后,周建新依靠在市委当领ๆ导的老爸的关系,在市宣传部谋了份轻松的差事,专门炮制一些有利于精神文明建设的文章,他总说我过的是糜烂的资产阶级生活方式,跟他有着不可调和的阶级矛盾和无法逾越的政治鸿沟。
我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掏出纸巾给沈小眉擦眼泪,她立即握住了我的手,接过纸巾,说,姚哥,我自己来,你小心开车。擦干眼泪后,沈小眉又望着我说,姚哥,你答应我,以后开车一定要系安全带,车尽量慢点,千万不能酒后开车,老爸已๐经成了这个样子,我再也不能ม失去你了。
沈小眉抽着鼻子说,姚哥,你摸我头的样子,好象我老爸哟。
朵朵见我动了真格的,于是哭哭啼啼地说,家里老妈病重,老爸退休了,为了供弟弟读大学,她借了高利贷没还,天天有人追债,现在一时找不到เ合适的房子,要我放她一马给她个安身的地方。如果我强行把她赶走,她母亲就死定了,弟弟也肯定要辍学。朵朵把自己的家世说得那样悲惨,搞得我不让她住下来,就好象成了谋杀她母亲、耽误她弟弟大好前程的元凶。我还真负不起这个ฐ责。
我问朵朵是不是又在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她死活不承认,说那ว些男ç人都是她的男朋友,还说你总不能反对我两ä天换一个男朋友吧?要怪也只怪我朵朵魅力大啊。
沈小眉总是这样,跟我逛街时,常常毫不忌讳地挽着我的胳膊,双目含情,说话也娇声娇气的,搞不清状况的人还以为ฦ我们是一对情侣。
起初ม,我还有力气跟沈小眉说她穿哪件衣服好看,哪件衣服不好看,到后来我已经晕头转向,她只要一问我,我就机械地说好看好看,简直就是服装ณ师为你订做的!
最初,是解放前的一个洋买办住在这里;抗战时期,它又成了一个国民党中将的私宅;再后来被沈小眉的祖上——当时汉口赫赫有名的“瑞福源”钱庄老板买了下来。
沈家花园的围墙很高,有一张很大很牢固的镂花铁门,铁门上方还有尖锐的倒刺。那时我还不敢翻门进去,只能远远地看着里面神秘而高大的房子。
想你的日子
我常赤脚跑在
泥泞的梦里
我曾经十分无聊地把这诗改动了几句:
……
想你的时候
有种柔软的东西就渐渐的硬了
对面楼上的女孩
为什么เ总是不肯过来
看见抽屉里的避孕套已经过期了
我于是伤心地把它扔掉了
想你的时候
我常裸体跑在
春天的梦里
改后的诗歌充满了色情暗示,周建新看见后,大骂我是斯文败类,并对我糟蹋如此崇高神圣的诗歌艺术提出了最强烈的抗议,那ว也是他在我面前第一次这么大的火。
改后的诗并没有流传出去,我反复看了看,确实够淫秽的,觉得实在有些对不住周建新同志美好的艺术追求,于是很快把它撕了,并请他下了次馆子算是赔罪。
后来我偷偷拿周建新写的这诗歌去送给外语系的一个丰乳肥臀的女孩,骗她说是我特意为她写的。那女孩听我朗诵了一遍后感动得热泪盈眶,当晚我们就在床上搞到了一起。
我一直没敢跟周建新说起这件风流韵事,如果他知道我拿他的诗歌去勾引女孩,还把人家勾引上了床,不跟我反目为仇才怪。
又打了几个电话,要找的人不是有事,就是关机,让我实在是无比烦躁。找不到人喝酒,我只好打开电脑上QQ,看有没有mm上线。这天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