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齐宇道,“说好去怎么又不去了,你看我妹妹都来了,再说预报好象说这一周都没雨。今天应该是阴天不会有雨。”
齐暮远不像他哥说的那样呆头呆脑แ,披肩长,眼神锐利ำ,眼睛仿佛碎钻闪烁着慑人的光。
“刚才打电话给周碧凌,”齐宇握着手机怔怔地说,“打不通,我现在已经了几条短信过去了,叫他看见留言给我打电å话。”
“是啊,不知道怎么回事,”齐宇看上去有点烦躁。
我带他们一起下楼,送过他们。
还是心情在作怪,买烟的时候我问那个卖烟的老太太,“奶奶,你这么晚在这卖东西,不怕啊?”
“对了,小亮,”我好奇地问,“湘西的‘赶尸’是怎么一回事?”
这显然是属于张小亮研究领域内的话题,他似乎ๆ有点兴奋地卷了一下一袖道:
“‘赶尸’嘛ใ,故名思意,就是赶着尸体呗。”
“滚你丫ฑ的,”我笑道,“这算什么เ鸟解释?”
“那我认真和你说说呵,”小亮道,“其实关于这个问题,一直到เ今天都还是一个谜,没人知道到底是真是假,不过我看过一本介绍世界各地的奇异习俗的书,书上说这种事情在那边还真的有,湘西那边,那边好象有沅陵、泸溪、辰奚、叙浦——应该是这四个县吧,有这种习俗,具体的我也记不清楚了,不过说‘赶尸’是有误的,真正说应该叫‘领尸’才对。——当然,这只是我的说法,因为通常‘赶尸’的人并非是赶着尸体走,他们走在尸体前面带路,应该貌似领着尸体走。”
“据那边开旅๓馆的人说——当然赶尸的也是人啊,当然要住旅馆了,所以旅๓馆的人比较熟悉,”我点了一下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小亮道,“当然,我也是看书上说的,好象有一种特地为赶尸人设立的旅馆吧,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那些人说赶尸的人一面走一面敲锣,使夜行人避开,有狗的人家把狗关起来。有一个以上的尸体时,就用草绳把他们拴在一起,每隔六七尺一个。”
“啊,还一面走一面敲锣,”我惊讶道,“这不把人给吓死?”
“司空见惯了就不怕了,其实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就好比火葬场或者医院里的人见多了死人也就不怎么怕死人了。”
“哦,差不多。对了,还有,为什么要把狗给关起来啊?”
“晕,你真笨,不把狗关起来,狗出来把尸体咬烂了谁负责?”
“哦,呵呵,对对,你继续。”
“没了,就这些。”
“为什么有赶尸这种风俗呢?”我问道。
“这个ฐ我也不太清楚,”小亮道,“我想大约是那里的人比较喜欢到外面做生意什么的,有些客死异乡的啊,应该就用这种方法运回家乡埋葬。中国人不是注重落夜归根生于斯老于斯什么的吗?”
“也应该差ๆ不多吧,古时候又没有灵车之类的来运输尸体。”
“不过这种习俗只有在湘西那边有,在别的地方没有,”小亮看我似乎很迷惑,解释道,“很简单啊,先,如果别的地方有赶尸的,那他住哪,哪家开旅馆的还不被吓死掉;其次,因为ฦ没有过这样的习俗,如果那个赶尸人到别处赶尸,那么他敲锣打鼓也没人知道啊,谁还以为有什么热闹事呢,肯定来一大帮子人来看,肯定吓得吐白沫,还有啊,别ี的地方แ肯定不允许谁赶着一大批尸体蹦蹦跳跳地从他家门前经过。——关键还是对这种习俗不了解,比如别人不知道把狗关起来,一个ฐ村子一下子来个百八十条狗,还不几具尸体给吃了?到时候不是赶尸了,变赶骷髅赶骨架了。”
“呵呵,看来还挺有学问的嘛。”我感叹道。
“那当然了,我平时刻๑苦钻研也并非浪得虚名。”
“滚你丫的,少臭美,”我笑道,“我是说‘赶尸’”这门习俗挺有学问的。”
“呵呵,”小亮尴尬笑道,“那也是当然,他们赶尸的时候还有口号呢。”
“什么口号?是不是‘阴人借路,阳人回避,避与不避,阁下自理。’”我记得哪一部恐怖片中有这样的话。
“不是,是‘死人上路,活人回避,家犬需紧ู系,福薄远离。’不过都差不多。关键是赶尸这人要道行高深,赶尸其实也是门技术,并且是热门专业技术,不是每个人都能学的呢。”我笑了一声,小亮继续道:
“先,要看师父收不收你做徒弟,要做赶尸这行当,就要从年轻时候就学,学的时候还要家长签字,不允许反悔。当然也并非每个人只要愿意都能ม学:先,此人要面相丑陋,年满十六周岁;其次,要方แ向感极强,因为赶尸要在晚上;再次,要胆子大。”
在我和小亮闲散的聊天过程中,汽车晃晃悠悠地驶向一个ฐ小镇。远远就能看见一个布满民屋的小镇,仿佛村庄一般,里面隐约有些古老的青瓦白墙的古朴房子,但大多都是现代农村常有的平房或者瓦房。虽有点落后寥落,倒也不失气派典雅。我回头准备提醒齐宇他们下车,看见齐暮脸色苍白微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才想起齐暮晕车。她脸色苍白的样子更显得楚楚动人,头微偏着枕在座位的靠背上随着车身微微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