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齐峰揣揣地端着咖啡,不知所措。这平生第一次遭遇的局面让他无所适从,这个不露声色的陌生人又让他时时揪心。

齐峰的心不禁凛然悸动,“这几天”“一直”这两个词像两只蚯蚓紧紧ู地盘绕在他的脑海里,他骇然地问道:“你在跟踪我?”

“有人吗?”齐峰鼓足了勇气大声喊道。

齐峰终于明白过来了,他的噩梦又来了,而且他不知道这个梦将持续到什么时候。

“齐峰同学,你应该知道我今天将要给你说什么?”

“齐峰同学,你很聪明,也很谨慎,但你我都知道本市将要进行一次全方位,大规模的校评,这是我校经过十几年的苦心经营后一个ฐ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决不允许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任何纰漏,你明白吗?”齐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表情冷淡近乎呆滞,始终不置可否。

“嗷!”齐峰沉吟着陷入沉思。

“为什么?”齐峰冷冷地追问。

他捡起地上的电话贴在耳边,“嘟็、、、、嘟็、、、、”的声响刺激着他的神经。他把电å话轻轻地挂上,顿觉茫然无຀措。

在一阵静寂中,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地接起了电话。

“别瞎看!”齐峰淡淡地说。王羽心有余悸的回过头来,腼腆地笑了笑

“你去洗手吧,你站在我面前我不来感觉。”齐峰对站在旁边因特意等他而显得无所事事的王羽说。

“看吧,够厉害吧!我真想把自己的脖子拧下来仔细看一看喉咙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说完来不及整理衣服便摔门而去。

他此时已经移到宿舍门口并且打开了门,楼道在灯光下并不怎么明亮,反而有一种阴郁的感觉。尽管如此楼道里的暗淡的光线仍然给齐峰的眼睛带来了刺激。

接下来画面突然跳到齐峰洗完澡从浴室里走出来,直到此时齐峰仍然瞧不出什么เ端倪。他用眼角余光斜睨着古警官,现古警官平时坦然的表情此时荡然无存。笼罩在他脸上的是一片无法形容的阴郁,面容中ณ甚至有一种呆滞的感觉。

齐峰疑惧地把目光倾注在屏幕上,屏幕上的自己正躺在床上漫不经心地翻看报纸,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所经历的,没有什么值得留意的。他又瞟了古警官一眼,对方แ的神情比刚才更凝重了,眼睛里泛出少见的恐惧的光芒。

齐峰知道接下来要生的是他极力想摆脱也想从记忆的仓库中彻底清除的往事。他索性闭上了眼睛,他不想也不敢继续观看剩余的录象。房间里没有一丝一缕的声响,齐峰的思绪像孱孱溪流缥缥渺渺地向四周飘散。

“哐”的一声轻微的脆ะ响把齐峰从遐思冥想中拉了回来,他顺势睁开眼睛朦朦胧胧地看见一个暗黑的背影出现在屏幕上。齐峰的心突地一紧ู,这个ฐ人他看着有些熟,但就是想不出是谁。

“怎么会有一个人,他是怎么เ进来的?”齐峰心惊胆战地想道。

接下来生更是齐峰所不能ม接受的,那ว个ฐ人在不知不觉中手中多了一张人皮——那张已经遗失的令人齿寒的人皮。而他也突然醒转了过来,幽幽地从床上坐起来,微眯着眼睛,像是正在等待着什么事生。那ว个人在他的面前摊开人皮轻轻地抖了抖,像是一种仪式,又像是一种召唤。而他则ท木然地伸开右臂直到套上那ว张人皮的右臂,接着他又伸开左ุ臂,右腿,左腿。在这个毛骨悚然的过程中,他们的配合像是一个母亲教一个ฐ乖巧的小孩穿衣服一般默契,一切都在无声无息中进行,没有任何征兆。

齐峰穿好人皮后顺势倒在床上昏昏睡去,就像什么事都没有生。而那ว个人静静地伫立了一会儿,偶尔还出几声轻笑,跺几下脚,像是鉴赏自己้不凡的杰作。齐峰听着他那ว阴鸷的笑声,头皮不禁一阵酸麻,脸上的汗也不由地涔๒涔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