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哪天姐姐若离开你了，你这小谗猫去向谁讨蜜饯果子吃。”
“那我就一直跟着姐姐，姐姐去哪我也去哪。”
“嫔妾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我跪拜行礼，他却还是站着，许久未有声音。我的手清晰地感到大理砖沁人的寒意，周遭的一切静谧到时间似乎停止了流逝。
“欧阳绯卿平定南越侵犯边疆，今日班师回朝，朕已特许他继承其父侯位，封平阳候。”
“不必了。就把墨竹缎披给我即可。”
我轻轻摇摇头，正正了头上的珠玉流苏簪，菱红替我仔细系好披风的带子。
蓦地，我睁开双眸，定定望着他，他的眸是纯黑，眸底却是一抹深邃的不屑。
我拥着丝被坐起，继续凝望他，他的眼里似有一丝闪躲，然后，我用没有丝毫情感的语气，缓缓道：
“各位妹妹一起进去吧。”
厅内仅摆了二席。太后已端坐正中那席。我本欲往边上席的末座走去，但婧瑶皇后的手始终是牵着我，直走到太后身边，太后抬眸对我笑道：
他闻言，弯下身，凑近我，捏起我的下颔，瞬间，我闻到似曾相识的一丝淡淡莲香，随着他的呼吸，一阵阵，拂过我的脸畔。
“宫里不缺死人。你若执意再寻死路，我不会再阻止，倘若自认无愧于心。”
“平日都读了些什么เ书？”
“甚好，宸儿，怎么一直不说话呢？哀家瞧你气色似不太好。”
可，我们亦只能眼睁睁看着姐姐去得不明不白？我手用力抓着苏锦被沿，抓得久了，指尖竟沁出丝丝血痕来。
心，却在瞬间又被什么攫住，启唇想说，却湮灭在空气里。剩下的，只是轻轻一句：
不点而朱的唇线泛起一道弧度，凄怨隐约的雾气便盈上了眸底。
可，既是如此，今晚，仍会再为你做最后一件事。
“吟芩呢？！”
“禀小主，吟姐姐她……”菱红嗫喏地，有些支吾，终是说道：“您被皇上送回后，吟芩就不见回来，婉绿去打听，说是那晚的事，吟芩被遣去暴室了。”
“暴室？！”我震惊失色，那本是惩罚犯事宫人的地方，每日劳作之苦，时间之长均是常人无法负荷的，虽属于宫廷，所做的活计绝不是吟芩这弱女子所能撑住。何况，已过了十天！
“替我梳洗，我要去见皇上！”我急急下床，亏得菱红扶着，不然定是踩空跌下。
“小主ว，您别去了，去了都没用。”菱红扶着我的手，半步不肯挪。“这几天，皇上已是盛怒，虽然每日晚膳前都来看小主，但奴婢看得出皇上的盛怒一直是隐忍着。小主何必为了吟姐姐再去触犯天颜呢？贤妃娘娘都被太后下令押到永巷，晴萱都自尽了！”
这十日，究竟生了何事。我听着菱红缓缓道来，眉尖不禁微颦。
原来那日英华大殿走水后，吟芩即以失职之罪被天烨罚去暴室。太监清理现场时，现有一木棍上沾着斑斑血迹，棍底赫然印着“青衿”二字。而走水时，贤妃恰又在偏殿，更令人起疑。太后震怒，遂命把贤妃押到永巷。并责令宗人府审问晴萱，晴萱熬不过刑罚，是夜竟然在大牢里自尽了。
我待要问她，贤妃如今怎样，菱红却停了口，唤道：
“佾姐姐！”
想必方才一会，已有宫女将我醒来的消息去禀了昭阳宫，故她才及时而到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