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北路即开原路,以总兵马林为主将,官兵2万余人、叶赫兵2000余人,由靖安堡出,从北面进攻赫图阿拉。三月初二,马林率军到了尚间崖,得到เ杜松军失败的消息,就非常谨慎,把军队一分为二,马林营在萨尔浒西北3๑0余里富勒哈山的尚间崖,潘宗颜营驻斐芬山,用战车围起来挖了战壕。还有杜松的那个辎重营,由á龚念遂率领ๆ。三个营构成一个ฐ品字形。

尚间崖的马林营防守严整。努尔哈赤命“先据山巅å,向下冲击”。三大贝勒各率兵急进,冲向马林营。营中ณ明军发鸟枪、放巨炮,但“火未及用,刃已๐加颈”。两军短兵相接,骑兵横驰,利刃飞舞。正在酣战之际,马林一看形势不妙,带着几个随从骑马先跑了。军无主帅,群龙无首,四面溃散,全营皆没。马林的两个儿子——马燃、马熠,也战死于尚间崖。《明史?马林传》记载:“死者弥山谷,血流尚间崖下,水为之赤。”马林的父亲马芳为名将,马林沾父亲的光,升到เ总兵,他“雅好文学,能诗,工书,交游多名士”,是个文士的料,不是位统兵的将。马林“未经强敌,无大将才”,而当局“以虚名用之”,故败。

接下来就要讲明清的辽东争局。

辽事初起

由上可以看出,李成梁守辽期间,一个拳头遏制ๆ蒙古,另一个ฐ拳头打击海西,都取得了重大胜利。经过以上三次重大军事打击,海西女真遭到重创。

第二次,万历二十九年(1601年),年已7๕6岁的李成梁,重任辽东总兵。他又守辽8年。李成梁以宽甸六堡孤悬难守为由,建议放弃,把居民全部迁徙到内地。老百姓恋家不肯走,李成梁就派大军驱迫,死者狼藉;还有一部ຖ分辽民逃入建州ะ。

万历腐败怠政,又挥霍无度,造成财政枯竭。具体说来:

第二,宗禄沉重。明朝的宗室,吃国家俸禄。开始时,朱元璋的子孙们还比较少,但经过200多年的繁衍,人越来越多,宗禄就成为ฦ国库的沉重负担。据《明史?食货志》记载,御史林润曾经分析了宗禄的情况和局面的严å峻:他说,天下每年供给到เ京师的粮食是400万石(dan),而诸府的禄米是853๑万石,缺一半还多;以山西为例,山西留存的粮米是1้52万石,宗禄米是312万石;再以河南为例,河南存留的米是8๖4?3万石,而宗禄米是192万石。于是出现了一个严重的情况,就是两ä省存留米的全部,还不足宗禄所需粮米的一半,更何况官员的俸禄、官兵的军饷都要从这里边出!于是林润沉重地警告说:“自郡ຉ王以上,犹得厚享,将军以下,多不能自存。饥寒困辱,势所必至。常号呼道路,聚诟(gou)有司。守土之臣,每惧生变。夫赋不可增,而宗室日益繁衍,不可不为寒心。”这个事情,发生在万历后期,说明大明帝国已经养不起宗室这些子孙了,这座大厦有倾覆之危,这个王朝有陆沉之忧。

但是,万历十二年(158๖4年),张居正故去了。这一年很重要,我们前面讲过,袁崇焕也诞生在这一年。

二、怠政原因

在明亡清兴历史的背后,西方一些国家正在兴起。我们重新า阅读这段历史时,应当既看到เ中国,又放眼世界。要避免两种认识上的误区:或持敖自矜,或过于悲观。应取的态度是:既不能盲目自大,也不可妄自菲薄;既讲求历史的科学性,又力戒历史的片面性。

我说过,历史应当受到เ敬畏:为ฦ什么要“敬”?因为ฦ吸取前๩人经验,会得到宝贵的智慧;为什么要“畏”?因为重蹈前人错误,要受到เ历史的惩罚。这里补充一句:对历史的传承与表述,也๣应当采取敬畏的态度。

第三,纨绔败将镇守。朝廷派在萨尔浒之ใ战中大败丧师的统帅杨镐,统领败军之将马林守开原、纨绔之ใ将李如桢守铁岭。时辽东经略๓杨镐因萨尔浒大败,正遭朝臣弹劾,待罪管事,心中忐忑,惶恐不安。总兵官马林在萨尔浒之战中以数骑逃遁,所率北路大军2๐万余人损失殆尽,被谪为事官,御守开原。李成梁之子李如桢被派为ฦ辽东总兵官,是一个ฐ纨绔将军。李如桢抵辽后,杨镐派他驻守铁岭,实际上他并未守在铁ກ岭,而是屯驻在沈阳。这样的纨绔总兵怎能带兵守城呢!

明朝在朝廷不行、经略不行、总兵不行这三个“不行”的情况下,开原路城、铁ກ岭卫城遭到后金军队的进攻。

二、开原失陷

开原是明辽东防御体系北路的路城,其战略地位极为重要:西面遏制蒙古,北面控制海ร西,东面牵制建州,南面屏藩沈阳和辽阳。所以,开原是辽东北部最重要的一座路城。谁控制开原,谁就控制ๆ了辽东北部。开原又是一座古城。康熙《开原县志》记载:“开原本元开元路地,明洪武二十二年(1้389年)设三万卫,二十五年(1392๐年)设辽海卫。因旧土城之东修筑砖砌。周围二十三里二十步。门四:东曰阳和,西曰庆云,南曰迎恩,北曰安远。角楼四,鼓楼在中街。”我去实地考察过,虽然当时城墙已๐经没有了,但是城址还可以看出来,城垣厚实,濠池宽深,又濒临着清河,这个地方是易守难攻。而此时,开原城的防守却十分疏ຕ懈:

一是,主官不在,推官腐败。明开原道韩原善当时不在开原,而在山海关内,以推事官郑之范摄理道事,主持日常工作。郑之范是个ฐ极为腐败的官员,史书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