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荷端着粥往厨房走去,而采莲则快走几步,紧随在白瑶身后踏入了正房内室。
“瑶儿不哭,阿娘没什么เ事儿,就是咳两声,这大夫来看过后,你看这不就……咳,咳……”不咳了三个字还未出口,顾氏又连声的咳了起来,只是努力压着,那ว咳声略低了些,却透出了隐隐的变声。
“大夫,有什么话,您请直说吧!”
白瑶眸光虽晦暗了几分,却仍是一派的淡定。
不但放弃了,还在她父母骤然离丧后,全力的帮她操持父母的身后事,帮她保住了家业并成功脱离白家宗族,更是为了照ั顾她在热孝中迎她进门。
白瑶不自禁的晃了晃,倏地坐了起来,双眼无神的盯着幛顶。
“对,不能让你阿爹难为。”顾ุ氏深有同感的点头,这些事就让她来抗好了,不必让老爷为难。
顾氏表情一顿ู,白瑶却起身福了一礼,端着点心走向前,“阿爹,阿娘说瑶儿新า做的这个点心,让她吃的很为难,瑶儿不服,阿爹你快吃吃看,肯定是阿娘冤枉瑶儿。”
快别ี自己吓自己,就只是一个恶梦,没事的啊!”
“阿娘,不,不是一个恶梦,自从我落水以来,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梦到这个情景,鲜活得就像是亲身经历过,那份痛楚就连醒来都能ม清楚的感受到เ。
她自小便唤他润生哥哥的啊!
严润生不自觉的向前一步,微倾身直接拿着平安符往白瑶的腰间系去。
她觉得她家小姐自从掉落水后,整个人变了好多,性子沉静了不说,饮食喜好也变了,就连待人接物也与以往大不同。
若不是小姐落水后她眼睛眨也没眨的一直守着,都要怀疑ທ眼前的人不是她家小姐,而是被调包了。
顾氏一怔,随即红了眼圈,“瑶儿不怕,不怕,阿娘不走,不走,阿娘一直陪着瑶儿。”
顾氏一边呵拍着白瑶,一边示意身边的婢女去端粥。
熬了十年,还是这个结果,白瑶终于死心,抬手擦了一把嘴角的血渍,伸手,“和离书拿来,我成全你。”
“当初让你退婚,你不肯,如今我严家被人告发贿赂上官,不但我的差事没了,就连父亲也被申斥罢黜,合族限期前往乌撒卫充军垦田,你却想要和离脱身?
“那小姐……”
“小姐自落水后,便性情大变,眼不瞎的人都看得出。也就你既没脑แ子,眼又瞎,真不知道白氏宗族的那些人是怎么选中的你!”
采莲这两句话说得真是啪啪打脸,可采荷却一点都不在乎,因为根本就不是宗族的人选中了她,而是她使了手段截了冬雪的差事。
她不过是为了多拿一份例钱,又不是生来就是那恶人,这大太太纵然真做了鬼,就是到了阎王那里,那案子不能断到เ她的头上,她只是拿钱做事的婢仆,与她没有任何的干系。所以这事她做起来一点都不觉得亏心。
采荷找到了症结所在,便懒得理会采莲的冷嘲热讽,轻手轻脚๐的踏进了外间,贴在门上,支着个耳朵听内室里间的动静。
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撇嘴,末了终是志得意满的轻手轻脚的又退了出来,不屑的瞥了一眼站在左侧的采莲,径自去右边站了。
第二天,严润生来了。
顾氏卧病在床,白相成又经商在外,这府里也只有白瑶这么一个主子能ม出面会客了。
这严润生真是挑了个好时机!
白瑶示ิ下,请了严润生去菡萏院的厅中ณ坐了,而她稍饰打扮后便带着采莲与采荷过去了。
“严表哥!”白瑶屈膝行了个福礼后,便在主家的位子坐了,一派的端方娴静,“父亲行商未归,母亲卧病在床,不论严表哥此行为何,怕都要白跑一趟了。”
严润生抬眼瞧着白瑶的作派,抿了抿唇,终是笑着指向了放在身侧桌案的锦盒,“听闻伯母卧病,叔父未归,怕瑶妹妹忧心焦虑,所以特寻了一株赤须老参,拿来给伯母配药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