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彼此靠近时,他会尽量小心──像生命里的每一天,像对待接触过的每个人般──小心,或者比平素更小心,小心百倍──就因那潜藏心中的罪疚感。可以的话他会尽量远离她,甚至避开她。但这改变不了什么,他还是被丑陋的幻想折磨着,郁郁终日。

他被摄住了──想象那ว指尖如羽毛般轻扫过的是他的手臂,想象抚过她平滑肌肤的是他的指尖。然后意识返回,他发觉自己呼吸急促,下体发硬。

不知身在何处,不知路往何方,她只知道要向前走,尽量保持直线行走,以免兜圈又回到เ那里。对这丛林的地形她本无所知,像这样漆黑的夜,有密林的华盖,无຀星月的指引,即使熟知地形,恐也难找到เ出路。当狂奔的热力与惊惧的麻痹退却,寒气马上袭来。薄如蝉翼的衬衫与短裙留不住身体的热力,隔不开十月的夜凉。她继续艰难前行,黑暗中崎岖的地面、参差ๆ的树木、挡路的枝叶,不时把她绊倒。跌跌撞撞的又走了几小时,她终于停下,浑身疼痛,每骨头、每块肌、每条神经均哭喊着要休息,她希望夜幕能ม掩护自己้,能阻延他们的追踪。

有赖之前的逃亡与那张不舒适的‘床’,第二天醒来时只感腰酸腿痛,天才蒙蒙亮,叫不出名字的鸟在四周唱着乱ກ七八糟的歌。艰难站起,看向四周,猛然一惊——天,她辨不清来时的方向。绕着‘叶床’转了几圈,她希望能找到เ自己昨晚留下的痕迹,但深秋的密林满是落叶、树枝与松果,本无迹可循,加上她对追踪术一无所知。呆呆的站着,脑中一片空白,茫茫然不知何去何从,却隐隐有水声传进耳里。努力回想,昨晚并没听到水声,这是不是说她昨晚就是循水声来到这里的呢?虽然不甚肯定,她还是决定朝水声的方แ向走去。

想起福克纳作品里的一句:

“在你记起以前,回忆早已存在。”

这很贴切,怎么เ个贴切法我也说不清。

艾迪走了,我得告诉她,或许她会回来──如果她知道真相。如果我可以对所发生的一切理出个头绪来──不,不是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เ我很清楚。我要理清的……是怎样变回自己──做回太太的爱人,做回死党的好友,继续乐队的事业。

该从何说起呢?太难了──先说地点吧!

去年3๑月,我们在奥斯汀的一个ฐ大型体育馆里演出,像往常一样,表演结束后,其他人都庆功去了。像平常一样,推掉无谓的应酬,我只想回酒店休息。送我回酒店后,司机便离开了。进房后脱掉汗湿的衣物,淋浴一番,穿上一条干净的短裤,拿起一本书舒适地躺到床上。

现在我知道她是怎样下手的。

在那以前我一直喝水──演唱会后渴得要命。上床后还有脱水的感觉,我又喝了几杯水,再走进浴室添更多的水。

有点不对劲,走出浴室时我已发觉。很不对劲,不舒服。差ๆ点没能回到床上,四肢像快要熔化的橡皮筋。

我开始害怕,想打电话到前๩台,让他们叫救护车。可我倒在床边站不起来,连伸手拿话筒的力也๣没有。我在想自己้是不是中ณ风了,我是不是会死在这里。

然后是开门的声音。

进来了一个女人。开始时我还搞不懂,她为什么会进我的房间,她的出现与我突来的虚脱有什么เ联系。我看着她从容地步入房间,对着我暧昧地怪笑,再转身,把“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到门外,然后把门关上、拴死。那样即使外面有人拿着钥匙想进来,也开不了门。

像置身在怪异的梦境里──身体软弱无力,房里却站着个ฐ陌生女人。我拼命叫自己醒来,叫一切恢复正常。心脏ู猛烈锤击口──不知是因为ฦ害怕还是真的病癫了。她走近时,我只感到害怕与恐惧。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知道将发生的肯定不会是好事。脸、四肢、整个ฐ身体灼热莫名,皮肤泛起阵阵不自然的潮红,但内里,我的内心却冷如冰霜。

她把手放上我腹部。

身体一阵惊颤,不知道她是谁,怎样进来,为什么เ要碰我。柔细的指尖轻压我的皮肤。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她的碰触,但要推开她,要后退时,双腿只微一抽搐,双臂依旧无力地垂躺身侧。身体成了一团无力的,神志却很清醒,只除了有点茫然与轻微的头痛。

她推了我肩膀一把,让我仰面朝天地躺着。

“你他妈──”满腔怒吼化作无຀力的咕哝,象身体的余下部分──舌头与嘴唇也麻痹了,发音糊混不清,无຀法辨认。

“嘘──宝贝。要乖๔乖的听话哦!”

“你怎样进──”我不死心的又迸出一句,却只换来另一段无谓的呢喃。

“不是说过了吗?心肝,你要乖乖的别说话。”

她话没说完已๐俯下身,手毫不客气地罩落我胯部。

靠!去她妈的!那一刻๑,在冷惊惧的笼罩下我浑身硬直。她隔着裤子揉弄了大约一分种,再徐缓地把手潜进短裤里,我只感到那滑嫩的手指缠绕上绵软的──轻轻一扯。

“来吧,宝贝,你要表现得再好一点。”她恶心地痴笑。

哦,天!她不会是要──是想……我她妈的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