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围观的人便踮起脚，看白思孟手里举的杯子是不是歪了。看了之后，他们都承认说没半点倾斜，但那水仍是不断线地流，一会儿就流了个干干净净。
“什么เ水泄银瓶？这叫‘水银泄地’！”万时明不知道这是针对他，还想充一回老资格，当即一本正经地纠正小蒋。“水泄银瓶，泄得了吗？不通！”
宣布完，他老兄几本书一拿就站起来，脚跟磕得椅子咔咔响，那ว架势似乎立马要走，谁想拦他都拦不住。
前面那位仁兄本也不敢走，装ณ腔耍横而已，闻言悻悻地坐下，烦躁地抓头发，似乎吃了多大的亏。
“着！还举一反三了。你的悟性可以呀！”
正在轻松谈笑，突然——也真是会找时候——江叔的手机响了。他赶紧ู掏出来，看了看说：“有事。”就走到一边去。
“谁？”
“啰嗦什么呀！根本听不懂。”白思孟也压低了声音，不愿被经过的路人听到เ。
这话有些绞，对方寻思了一会儿。
“塞还是伸，这区别ี就这么大吗？”
“我？我演？”白思孟两眼瞪大了。居然邀我演电影！
“这么多角色，我都能演吗？”
他生性就不是那种走路都格外留神，一心盼望捡钱包的低头族，所以那ว么多年，脚下只偶尔闪一闪光，来点儿小小的财喜。但是虽有等于无。一角一分的捡过，一块两块的也捡过，五块十块却从来没有。加起来：“啊，对不起，对不起！这可难办！事先已经规定好了，不能折现。这事得按抽奖公告来，您说是不是？您还是来一趟吧！”
这样一想，那个ฐ金灿灿的套餐便不免有些褪色。几十张照片就能值一千块？也太虚了吧！那么，放弃吗？
小蒋猛一沉再一浮，冒出水面后张大了嘴，急促地喘气，满身满头都是水葫芦。听到เ白思孟叫他，他回头看看，一脸愕然，不知他说的是什么。
“我们还是掉江里了？那ว么高摔下来，还掉得挺快呀！”他呸地吐了口水，懵懵懂懂地问。
“什么江里！我们在紊ฐ流里！”白思孟大声叫道，“你怎么下来的、为什么下来的都忘了？”
“紊流？紊流——这不是老二桥桥头下面的芦苇滩吗？”
“你做梦呀？芦苇滩还在下面呢！”白思孟笑道，“你快回头看！”
蒋东平回头一看，惊得一愣，直着喉咙叫：“哇耶，水怎么เ都淹到大桥的桥面上来了！一下子涨了几十米？”
“那除非是末日大洪水！”白思孟好笑道，“淹到桥上？那整个江城不都淹水底下去了！我看你还是在做梦！”
话没说完，又是一张桌子扔下来，砰地砸在小蒋的脑后。
这一下拍得奇响，犹如晴天霹雳，吓得他也没命地扒水逃开，一边骂：“奶奶的！看也不看就狂轰滥炸！这老江头安排的什么呀！”
说时迟那时快，又是一记惊天重锤，江叔跳下来了！噗嗵å一声，却把一只脚磕在了自己扔下来的那张桌子腿上，老人家哎哟叫了一声，就抱着膝盖，歪在那里不能动了。
我的妈！你倒躺倒不干了！上面还有两位呢！
白思孟心思极快，急叫一声小蒋：“快！拖他过来！可不能ม让他再被砸着！”
小蒋的眼睛眨了又眨，这才全盘记起。看到白思孟正奋力施救，他连忙过来帮忙。两人你拉我推。幸好上面那二位临跳前柔情了好几句，略有耽搁，他们才一起撤到了安全位置。
又是几声巨เ响，水波大起大落，五人连人带包带书桌都聚齐了。
江叔疼得咬牙切齿，眉眼乱挤，却很清醒，牙缝里抽着冷气说：“好了！好了！都过来了，平安无事。这就是紊流。怎么样？还可以吧？”
什么还可以？四个ฐ年轻人个个ฐ样子狼狈，听了这话面面相觑。
“这就不错了！”江叔还以为他们不是受了高台跳水的惊吓，就是对眼下泡在水里的处境不满意，不得不好心地开导说，“好在还是一滩清水，比摔在干地上强！要真那ว么着了，那一摔可不是好受的，受不受伤都难说。听说还有那运气更差ๆ些的，直接就掉进粪坑里去了！”
啊？还有谁掉进粪坑了？空间紊流还带粪坑？四人听得胆战心惊。难道这异样空间竟那么龌龊不堪吗？
作为空间异像的关心者，他们都知道，散布在宇宙空间里的些少异类，除了他们的泡沫，还有紊流、褶皱、漩涡几种，但都不是知道得很清楚。
一是因为泡沫才是他们的固有研究对象，光操弄它就忙得不亦乐乎，无暇他顾，二是因为碰巧有那三类遇合的人也跟他们一样，视这秘密如生命，讳莫如深，极少透露。
但不管多么生疏，现在已真正来到其中ณ。这一环境转换，带给他们的第一印象首先是惊险，简直是险极了！老天，就这么砖头似地砸进一汪水里，幸好没受伤！其次掉还不掉到底，就这么不上不下，半空中浮着，怎么看都不稳当！但再抬头略微看看，有光线有空气，又似乎还不算太差。
他们四面望去，只见由á西至东，两ä端渺无尽头，除了水还是水。而宽度却只有三四十米，全部铺满水葫芦，挤挤匝匝，就像一条极长极长的草绿色走廊地毯。
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