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听到“善于骑射”四个字,上一世,大哥就是被蛮国人射中了毒箭,不治生亡的。
她只要一想到大哥身死,嫂子与侄女侄子哭的肝肠寸断的样子,以及苏府人丁凋敝的情景,她心口就好痛好痛。
说完,薛长风就直接借机,逃也似的下了楼。
当即抓起裙摆,匆匆冲萧云逸告了一个辞,人就追了出去。
站在车下的萧云逸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将手伸向她,“我搀你。”
萧云逸有些失落,却也没有说什么เ,当先走近福记斋的二楼,停在一扇窗户前,用手戳了一个洞,然后回身看向苏婉音道:“你看看,要见的人就在里面。”
“孽子,你那是什么眼神?当初为父要你娶ດ苏婉音时,你百般不愿意,如今让你和离,不正是遂了你的心意吗?你这今日闹的又是哪一出?”
可现在,他非但高兴不起来,心里还跟戳进一把刀子般,痛悔不已。
雨风肆虐,掀起了行人的油纸伞,撩起了女子的衣角,孩童的碎发,只是短短一刻,长街便空无一人。
满脑子剩下的都是问号,都是苏婉音的影子。
“好,大哥答应你。”苏镇南说罢,伸手将苏婉音从地上扶起来,“你且先在家中住上几日,容大哥想想怎么才能让他们薛家答应和离的事。”
“可以则可以,只是那程”
萧云逸目送苏婉音的马车离开视线,这才收回目光看着莫离手里的三枚毒针,毒针上的花纹繁复,一看就是宫里的物件,不由á嘴角勾了勾。
莫离闻言,木讷了好一会,才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想想皇上算的也是准。
“如果我说是真的呢,阿碧你会支持我吗?”
苏婉音将揉捏额头的手放下,“阿碧,谢谢你。只不过,今个大哥过来,因为是在薛家,我不便说明。明个我们便回苏府一趟,这事还得大哥帮忙,只是不知道大哥可会怪我任性妄为?”
苏婉音看了一眼翠儿,翠儿会意的走过去,有些怯怯的当先塞给管家手里一锭十两ä的银子。
苏婉音这才淡淡一笑,开口道:“这算不得贿赂,只不过是想让着管家劳神些,给把把关,若是有人完成了我的要求,便奖赏一锭银子。”
只要想到这一个可能,他就恨不得再多挨几下板子,真真的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为了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藏掉了所有的痕迹,就是连尸骨都不想让她发现。
苏婉音收回思绪,吩咐阿碧道:“去拿一包绣花针来。”
纤细白嫩的手指捏了两根绣花针放到阿碧手上,又自己一手捏了一根绣花针,走到薛长风跟前,对着薛长风的手臂就要扎进去。
“小姐,你真的没事?真的不打算去找姑爷问一个清楚吗?”阿碧伸出手在苏婉音的眼前晃了晃,明明小姐刚才还伤心的不行,怎么转眼间就一点也不难受了呢?
苏婉音如今只想与薛长风再无瓜葛,又怎会再过去自取其辱。
十年夫妻,他给她的却是十年的等待与折磨。
“婉音,对不起。那日,我的那些违心的话,定是叫你伤心难过了吧?其实,我说出那些话以后,我的心里更为不好受,可我逼着自己对你狠心,逼着你对我死心,也不过是想你过的好一点。”
贴身侍女捏着帕子哭的梨花带雨,“小姐,王爷的肚子越来越大,大夫说只怕活不长了,若是王爷当真一死了之,您岂不是就成了寡妇!”
门嘎吱一响,安雪云背后发凉。
这句话让薛长风一喜后又一惊,他脑แ中忽的就记起了在树林中ณ曾听秦嬷嬷说起过,她替表妹做过两ä件事,在联想到苏婉音这病的突然,病的古怪,心中不由猜度。
薛长风越想越心惊,越想越憋火。
“表哥,你可还记得倩依脖颈这处的伤疤,这是倩依入宫当日为你留下的,倩依这身上满身的伤口也都是为了表哥你留แ下的,那冷宫的日日夜夜,”
薛长风吼住陈倩依,“你说你不想入宫,可我得到เ的结果却是你自愿进宫的。起初我不信,可现在我信了。当日若是你真的宁死不去宫里,又何至于等到我过去后,你才闹着要上吊?有那个时间你都死上一百次了。”
“啊切!”
“那老爷你呢?”管家问。
等薛长风瞧清屋内情况,双眼紧缩,心神紧绷,连话也顾不得多说,直接抓过一个茶杯,重重的掷在地上。
薛长风快速捡起一片碎片,全力爆发,双脚重重一蹦往上跃起,手起瓷片扫过。
秦嬷嬷点了点头,见薛长风走出去后,这才从怀里摸出一把小刀,恨恨的看着床上被打昏的程倩依,走过去抓起陈倩依的手臂,用刀子在她手腕上划了一道口子,然后从屋里找了一个盆子接着淌下的血。
现在她将程倩依身体里燥热的血液ຂ放出一部分,身体失血畏寒,自然就能ม抵消掉媚药的药效。
就算水落石出了又能ม怎样程倩依今日对她的所作所为,就像是重重的一记耳光打在她的脸上,她还不能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