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正当头,银光下任何动的影子,都逃不过高手的视线。
柏林里,有座精舍,是禁地,观主修真的地方แ,除了服侍的道童和负责警卫的心腹手下,别人非经禀报是不准擅人的。
“还有第四么?”
“噢!这倒真是透着古怪,不会是冲着我们来的吧?”
喧闹吵杂的声浪,波波相连,每一个人都把嗓子拉到最大,因为小声音会被大声音所掩盖,因此只有用更大的声音,否则话传不出去,对方也听不到,这比趁墟赶集还要热闹得多。
有如暴风雨骤歇,场面静了下来。
没有应声。
“好心肝,我们来个痛快的早餐…嘻嘻…”人影逼近床边:“害你等了一夜,很难熬是吧?”
伸手朝被子里摸去:“怎么,连衣服也没脱?”
还是没动静。
掀开被头一看,勃然变色,连退三步,愤然道:“好哇!假正经,一样的偷人弄汉,哼!别装死猪,起来!”
床上的男人没反应,来人抽出了长剑,上前抵向床上人的脖再次道:“你小子是快活过了头,脱阳了?”
用剑撩拨了一下,忽然觉得不对劲,剑没收,乃抵住脖子,用左ุ手一探,脱口惊叫道:
“死人?”
突地,他感觉自己้的后心也被剑尖抵上,全身的肌肉突地抽紧,心也倏然收缩,连呼吸都停顿了。
“朋友是…何方高人?”
“说出来你也不认识。”
“朋友这…是做什么เ?”
“宋大山,你运气不好,正好赶上。”
这人,正是修罗宫外务总管手下的头目宋大山。
他被周三媚骗到五里墩查欧少白的下落,欧少白故意把他拖到天亮,想不到被色所迷,仍赶了回来。
“朋友这话…是什么意思?”
“留下来跟床上的朋友作伴。”
宋大山的身手不赖,但他不敢动弹,他再快,绝没有抵在后心的剑刺๐穿后心来得快速利落的。
对方一口叫出他的名宇,他却想不出对方是谁,知道他的名字,当然清楚他的来路,敢跟倏罗宫作对,问题就不简单了。
“朋友莫非想要我宋某人的命?”
“可能是。”
“为什么?”
“区区刚ธ说过,你的运气不好,正赶上。”
“咱们之ใ间是有仇还是有怨?”
“江湖上的事太难说了。”
“杀人得把人叫醒,朋友请把话拉明!”
“修罗宫作威作福,鱼肉同道,看你急色的样子,好事定然做得不少,死了绝不会冤枉。”
宋大山也是狠人,起初他是很怕,但到了必死的关头,他便不怕了,狠人有个原则,与其活得像条狗,不如死得像个英雄。
反击,死里求生,争取万一能不死的机会,他的决心下得很快,想到了便行动,闪电般一个拧身,手中ณ剑横扫出去,人也转了面。
但也就在宋大山猝然反抗,猛拧身的同时,锋利的剑刃,勒过他的腰,半个肚子被切断,冒红,肠子溢了出来。
人没倒下,一个扭曲的神情僵化在脸上。
现在他看清楚了,面对的赫然是他们奉严令搜捕的对象,头罩竹笠的无名怪客,他张口想说话,但被涌出的血阻住了。
两眼暴睁,逐渐失神,变成了死鱼眼。然后“砰”一声栽了下去,肝肠流了一地。
路云飞抹净了剑上的血渍,转身离去。
天色开始发亮。
“三媚!”轻唤声中,欧少白跨入房门,目光扫处,惊呼声中,猴子脸抽扭成了怪形。
他一眼便认出横尸血泊的是分手没多久的宋大山,他是如何被杀的?
床上还躺了个男人,周三媚不见影子,这是怎么回事?
欧少白是老江湖,活人与死人他一眼便能分辨。
走近床前,定睛一看,又“呀!”地惊叫了一声,床上死的,赫然是他们自己人洪老七。
洪老七明里是迎宾客栈的二掌柜,实际上是莫掌柜最得力的副手,怎么会死在周三媚的床上呢?
他想不透,因为他不知道周三媚半夜去见莫掌柜的一段。
他检查洪老七身上没有伤痕,还穿得很整齐,人却死在床上,还盖了被子。宋大山惨死床前,这简直不可思议?
从殷殷的血水看来,宋大山被杀没多久ื,凶手是谁?
人,在这种情况之ใ下,便会想,拼命地想,希望得到答案。
欧少白坐下来想
首先,他知道宋大山是色鬼,来这儿的目的当然是找周三媚寻乐于。
周三媚是三清观化身观主ว“武帅”穆伟廷的女人,外人无所谓,自己人是不能碰她的,这是主人立的规矩。
假设,洪老七不顾门里的规矩,染指周三媚,被宋大山撞上,因而发生了凶杀,是谁先杀谁呢?
宋大山死于利剑,洪老七可能死于某种特殊手法,宋大山手里还抓着剑,证明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