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马车相撞的美叶桉树。桉树干黑糊糊的，枝叶残损，这个春天与它无关。
方离小心翼翼地绕过人群，隔了一点距离向于从容点头打招呼。他看到她了，微微颔首，又继续跟身边的人细语。
这句话让方离很是不快，说：“会长，我没有你办公室的钥匙。”
“会长，丢了东西吗？”
半年前，方离将工作的重点集中在曼西族文化的挖掘与保护方面，得到เ了梁平教授的大力支持。对于这个湮没在历史长河里的民族，文化保护工作者都是十分向往，它曾经创น造出十分华丽的文明，特别是巫术与宗教方面。只是它地处偏隅，文字自成一体，汉族和其他民族对它提及甚少。
回到เ办公室，方แ离打开电å脑，这个熟悉安定的环境帮助她摆脱刚ธ才的心神不定。墙纸用的是钟็东桥家的傩面具，从电å脑屏幕一阵闪动后忽地现出来，有那么几分诡异味道。
尽管方แ离先前看过照片，但看到เ现场依然有点心神不宁，特别是想到自己还跟钟东桥说过话，结果不到两天他就变成了冻尸。徐海城没有留意到她的不安，自顾自地说着话：“你看，他坐在这里，面朝着房门，整个ฐ姿势坐西面东……”方离随着他的话调整视线，忽然地心中一动，她蹲下身子看着房门。
“傩面具呢？”蹲下正好可以看到เ对面的墙壁，方离记得那墙上挂着那个古怪的傩面具。
方离连迭摇头，说：“这姿势不只是古怪，它是一个符号。”这下子徐海城惊讶了，问：“什么符号？”
徐海城一声不吭地将照ั片递给方离，她接过，对着灯光一照。照片上是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坐在地上，双手抓着脚，头埋在胯间。“什么符号？”徐海城凑近她身边看着照片问。
“到了。”车停住，其中一个警察推了推发怔的方离。
“方小姐，请问你认识钟东桥吗？”
“不要叫我老师，我早ຉ不是老师，去他妈的老师。”钟็东桥忽然发了火，提高音量。“啪”的一声，他将酒瓶按在桌上，站起身来回来踱着步，神情激动地叫嚷着：“你知道吗？我是强奸犯，钟东桥是强奸犯，你知道吗？你知道强奸犯是干嘛的吗？”
“去他妈的，你会不知道？”钟东桥忽然逼近她眼前，挥舞着手说，“你们女人都是天生的骗子，一边勾引男人，一边摆出圣洁的模样……”方แ离吓的站直了身子，凳子也被她踢翻，倒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声响。
“你猜对了，我不是来买花圈的。”方离微微一笑，“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下次我要买花圈，一定光顾你们这里。”说完话她赶紧离开鲜花店，在小姑娘未变脸之前。走了几步，听到后面一声嘀咕：“又是一个奇怪的人。”
走到十字路口时，正好红灯，方离停住脚๐步，整理着纷乱ກ的思绪：钟็东桥在临死前来到花店订了三个花圈，其中一个已经送给了郭春风，还有二个是送给谁的呢？那ว意味着近期还会有两ä个人死亡，他们会是谁？
穿过十字路口，方แ离跳上一辆到市公安局的巴士，想着要找徐海城告诉他这件奇怪的事情。公安局的办公大楼一如既往的森严，方离虽然心底坦荡，还是不由自主ว地一怵。在楼道里，迎面碰到那天给她录口供的圆脸警察，方แ离记得徐海城叫他“小张”。小张笑着同她招呼：“是不是来找徐队呀？”
“是，他的办公室是哪个呢？”
“那间就是。”小张给她指了指徐海城办公室，“不过他心情不好。”方离问：“哦，怎么了？”
“绒花巷的开发商来头不小，找了我们上头，勒令我们早点破案，要不就让他先拆房子。”提起这事，他露出忿然表情，“你知道呀，破案需要时间的，急是急不来的。上头就知道催徐队，可把他气的。”
“那ว现在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徐队正跟他们理论呢，还不知道事情咋样？”小张说完，不服气地摇摇头，走了。
方离走到เ徐海城办公室门口，门虚掩着，传来通电话的声音，声音不小。她没有敲门，站在门侧听了一会儿，讲的正是绒花巷钟东桥家拆迁的事情。似乎与徐海城通电话的那人意思，案子看起来自杀的概率比较大，让他早点结案。而徐海ร成则说，案子有不少疑点，现在结案为ฦ时过早ຉ，作为现场的房子更不能ม拆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