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酒纵身前跃,腰背旋拧,半圆刀光落向吐蕃僧的头顶。赤手空拳的吐蕃僧居然不闪也不避,而是抡出了一只裹着僧袍的拳头!
血肉和长刀碰撞,发出类似金属相击的声音,梵文小字阵阵涟漪。
【食性】:虫蛇不侵。
【兽凶】:被动技能ม,受伤时激活狂化状态,丧失一部分神智,换取力量与移动速度大幅度提高,伤势越重,状态加成越显著。
“……”
十五万,你摆出来干什么?
“距离:0่5米。”
是它?
载临愣愣坐在椅子上,呆如木偶泥塑。
大枪又是一抖,红缨乱舞如摇曳的火焰,画弧的枪杆舒展绷直,枪锋和刀刃悍然碰撞。
枪火停歇。
“すべての一切安全。”
武馆门口早ຉ已๐是人挤人的热闹场面,却依然驱散不了百年老宅从柱梁之间散发出的垂垂暮气,仿佛一只沉睡的老狮。
“狮子搏虎啊……”
陈酒坐进路边的汽车,沾血的长刀横放在膝盖上。
车是薛征借的,司机也是薛征借的。开车的保镖正是那天雨夜里帮忙收尸的那ว个,三十多岁,小半张脸被灼烧的疤痕覆盖,看上去远比街头青皮花花绿绿的文身更具有威慑性。
虽然看上去刚刚ธ练完桩,汗水淋漓,但霍殿宇依旧是一幅没睡醒的样子。
“人齐了没有?”
“根据我们的消เ息,中谷他们在死前,曾经跟那个陈酒产生矛盾。”
“我只不过陪贤一先生去满洲待了四个月,回来下火车后听到เ的第一个消息,就是虹日道馆损失了七把好剑。”
陈酒微微苦笑,
“买都买了,也不碍事,大不了改成寿材铺,卖棺材。”
白大褂被当空劈成了两片,无力飘落在地,露出后面……空旷无人的走廊。紧接着他握刀的手腕一阵剧痛,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牢牢钳住,指尖陷入筋肉将近半寸。
甫一出手,却非披挂武艺,而是从云望那一擂学来的三皇门绝招。
灯光从舞台上溢出,映照着陈酒的脸庞,半明半暗。
“陈酒,你在哼什么เ?词挺好听的。”
“还挺能折腾的。”
纷飞四散的木屑中,陈酒仗刀冲入,映入眼帘的却只有一个正在自产自销的少女。一股凛冽的危机感突兀从心底冒出,陈酒几乎全凭本能,挥刀在左ุ侧画出一个半圆。
“铛!”
店主ว身躯一软,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脊骨,表情绝望。
肩头遭遇重击,陈酒的身形一阵摇晃,险些就站立不住。祸不单行,两抹鲜血又从鼻腔里流下,嘴巴里腥咸一片。
座上的薛征看陈酒接连受挫,下意识捏紧ู了手杖。
“啥事?”
……
“我发誓。”
“你皮痒了?”
“当兵的?”
此人眉眼虽然温和放松,却郁结着一抹藏而不发的煞气,用相面的话来讲,就是“狼顾于野,鹰唳于天”,命债累累,或兵或匪。
“披挂苗刀以腰背为轴,好让云馆主见识一下年轻人的好腰。”陈酒表情肃杀,夹杂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兴奋,瞳孔微微泛红。
云望踏步向前,双刀如虹。
进度:无
陈酒只是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随便洒了一些水,把字迹冲得支离破碎。
为首一人,中年岁数,瞎了只眼,下颔胡子如野草般杂乱。腰间佩着一柄横刀鞘,却比寻常制式横刀短上了好几寸。
“大红袍,黑瘦高,吐蕃僧……”
男人环顾一圈,目光最终锁定在那具黑血斑驳的无头尸躯上,瞳孔微缩。
“阎头儿,这……”旁侧的不良人瞪大眼睛。
“抬过来。”
“喏。”
破烂的红袍被抬到近前,中年人用指尖拂过暗红的血肉、森白的骨茬,啧了一声。
“好妖的兵器。”
中年人直起身子,拍了拍巴掌,
“找人,问话。”
说完,他顺手扯过一张空桌子往上头一坐,从腰间锦囊中掏出一小把薄荷叶,含进嘴里咀嚼着。
脚软的掌柜和小二从柜台后头被半扶半架了出来,束手立在中年人面前,满头是汗。
“我是阎五郎,长安县不良帅。”中年人独眼低垂着,“刚刚发生何事,何人所犯,速速道来,莫要隐瞒。”
“喏,喏。”
掌柜的急忙点头,
“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听完之后,阎五郎眉头微微一皱,“你说,杀这蕃僧的,是个凭空出现的和尚?”
“对啊对啊,”
掌柜的连忙点头,
“头发短,短得很,跟秃子差不多,一看就是个刚还俗的。”
“用刀?”
“对啊对啊,”
掌柜的又小鸡啄米般点头,
“长刀,得足有五六尺,上头泛着红光,还会喝血哩。”
“仪障横陌,哪一种?”
“这……小人不认识……”
“那就画。”
随行不良人取出纸笔,往桌上一拍。
掌柜的拿起毛笔,用小二的口水润了润。没过多久,一柄修狭如禾苗的长刀跃然纸上。
阎五郎拿起画端详了两眼,呸出一口嚼烂的薄荷渣子。
“记,天宝十三载正月二日,西市汇贤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