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他的声音还在继续,而我已经再也听不见任何东西。
我不信。
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你能喝多少?”他问我。
“无所谓喜欢不喜欢。”张漾说,“这些人跟我们没关系。”
“第一次到北京?”他问我。
医院大门依然有歌迷在守候。我们通过特殊的通道进去,上了五楼,长长的走廊,仿佛怎么也走不完。我的双脚一点力气也没有,续得飞快。赵海生搂着我的肩,紧紧ู的,我想起十七岁那ว年的响,他的手也曾经这样放在我的肩头。他是这样邪门地见证着我人生的每一场生离死别。我推开他,朝前奔跑,却在病房前怯懦地停下了我的脚步,文姐追上来,替我推开病房的门,黄昏的阳光是金色的,从窗口投进来,给所有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我看到เ护士用白色的被单盖住了米米的脸。
之ใ后的很多天,我才知道,米米是在我离开北京的当天晚上出事的,她去拍一个广告,搭建的高台忽然离奇倒塌,她脑แ袋着地,当场昏迷不醒。但是,她一直没死掉,在医院里撑了两个月,才离开这个人世。
6๔
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街头,我常常被人拦下来要求签名。有时候要说半天,才能让他们相信我确实不是夏米米,将信将疑ທ地带着遗憾ย离去。
我说:“饭菜都好了。”
我一直在思考用什么样的方式来离开赵海生,是跟他开诚布公地谈,乖乖地主ว动让位,还是一语不发,选择神秘地消失。但我深知以上两种方式都是他所不喜欢的,从我跟着他到北京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经习惯主ว宰我和他之间的一切,无论他跑得有多远,我最好是站在原地不动,不然,肯定会遇上麻烦。
“不可能!”
“你骗人,你这个骗子。”她说,“说吧,你这么处心积虑,到底有何居心!”
里面传出蒋皎的声音:“进来吧,门开着。”
我说了一句废话:“你又来了?”
我在她的面前坐下来,看着她的眼睛。她在微笑,眼睛里有一种清澈的责备,我心里的慌张忽然像剑一样的突兀,高昂。就在这时候,身后传来我熟ງ悉的呼吸,我回转头看到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这双重的刺๐激让我差ๆ不多是跳了起来。
我莫名地尴尬,试图挣脱他,可他搂得更紧。
“定居。”他开门见山地说,“吉吉,我希望你跟我一块去。”
我转过头看窗外。
“他并不适合你。”赵海ร生说,“爱情是一辈子的事。”
“也许吧。”我说,“好在他这一辈子可算刚刚ธ开始。”
“你有没有想过,难免有天他会想起来?”
我脸色微变,却强撑着说:“没什么,也许那天他已经爱上我,离不开我。”
“祝你好运。”赵海生把咖啡一口喝完,站起身来,微笑着对我说:“吉吉,你的茶和你煮的咖啡一样好喝。我走了,你考虑我的建议,还有些时日,你不必太急。”
他出了门,门很矮,他略弯了一下腰,撑开伞,走了。
我在房间里坐了很久。这个季节,窗外可以看到成群的鸟飞过。我总喜欢在它们翅膀一张一合的时候猜测它们的来去,它们到底要飞向何方,哪里会是它们的归宿。成群结队,是否也因为它们害怕孤单?
门被人推开,是漾,他穿了明黄色的球衣,抱着个ฐ蓝球,一身的汗,大声对我说:“吉吉,看我给你带什么เ来了?”
说完,他伸出后面的一只手,手里拎着的是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