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她并不是第一次听这些录音了。
郝强在说：估计你那位朋友最近在玩镜影世界吧？
苗常琪似乎并不甘心，几个键盘输入后，却见荧屏忽然黑屏，伴着叮！叮！叮！持续无间隙的惊心动魄的声响，宽大的红sèing示条不停闪烁，ing示条上一行黑字：数据自动删除，无法恢复！
苗常琪看着这两行红字了一会儿呆，忽地起身离开房间。
白雪皑皑，山脉陡峭，河水浮冰，一座小桥，一堆木材，木材堆的旁้边，燃烧着篝火，篝火映红了一张沧桑弥漫的脸。
啊！桂娜娜吓得尖叫起来，因为她认出这张脸、分明就是那个翻垃圾老头的脸。
别走，你，真的不认识我了？老者盯着她说。
老者撩开了破毯子，露出自己้的手腕，朝她的方แ向伸过来，笑道：这个你也不认识？
方静连忙回答：好，我说。那天已经很晚了，临出门的时候给你又打过一次电话，还是说你关机，我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开车去你医院，我记得打开手机显示的时间是十一点五十三分，你知道，我家到เ你上班那ว里不过十几分钟……
方静这次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当时我就见一个黑影从路口的拐角处窜出来，根本来不及看，赶紧打方向盘，就撞灯柱子上了……
郝强倒了热水端着杯子凑上前：娜娜，想喝水吗？
王ing察看出了蹊跷，对郝强说：你出来一下。
桂娜娜强作笑容地对她点点头，小护士消失在门外。
显然，记忆逐渐恢复，她叹出一口气，打量自己浑身的无菌衣裤，又瞧一眼手里的钥匙，将钥匙揣进里层的衣服口袋里，却触摸到口袋里的手机。她皱了皱眉头，记起自己穿上无菌服后一般是不会将手机带在身上的，于是掏出来，手机果然处于关机状态。她好奇地将电源打开，居然跳出六十多个未接电话提示，这六十多个未接电话不用说，显示的全部是“老公”和“静”的号码。她的鼻尖瞬间又开始酸，眼圈也跟着湿润，怨恨之情油然升腾，这两ä个曾经最能给她带来欢笑与慰藉的号码，此刻๑怎么就如此刺眼？怎么就如此令人厌恶和憎恨？！她立刻抡起胳ฑ膊、拼命地将手机朝地面扔去。预料中的金属撞击大理石后出脆生生的炸裂声，还有稀巴烂的碎片四处飞扬……他妈的！她在心里叫骂，总算涌出一丝痛快。
好熟悉的腔调。王ing官在心里笑，但话一出口却是：不妨说来听听？
桂娜娜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冷冷地说：我必须目睹过那个乞丐尸体，才能告诉你理由。
王ing官盯着她看了几秒，似乎从她美丽的脸庞读不到害怕与恐惧，能读懂ฦ的仅仅是一种无法解释的坚定。
他想了想，说：你稍坐一会儿？
唔。桂娜娜捧紧茶杯点头。
王ing官起身出屋。
桂娜娜将茶杯捂往脸上，静静地感受那一片暖意。
……
黑屋里，监视屏的音频๗录音红灯闪烁。
显然苗老太正在监听王ing官与桂娜娜二人的对话。
手机铃声响。
苗老太早在预料之中，立即拿起电话，接通：是我。
桂娜娜想看乞丐的尸体。王ing官道。
暂时不行。我建议你利用这次机会测试一下她的辨识能力。
明白了。王ing官挂断电å话。
……
郝强用钥匙打开房门，屋内昏暗，抬眼望去，一切跟自己离开的时候没有两样。
他沮丧ç地倒头躺在客厅的沙床上、望着天花板愣。
此刻，他似乎有些懊恼，但更多的却在扪心自问。他忽然现自己绝非是那种能够抵挡美sè、用情专一的男人。这个ฐ时候他才明白，原来自己是完全能够同时喜欢上两名女子的。是的，他在心里再一次确认，自己曾先后为她们俩倾倒过、也都真实地为她们心动过。他承认过去的自己，正是纵允了这种情感衍生，才造成如今这个似乎还找不到办法来收拾残局的混乱状态。但，后悔有什么用？能挽回什么呢？他叹了一口气，看来只能听天由命吧？想到这里，渐渐困意来袭，不觉昏昏入睡。
忽然门铃叮咚声响，郝强立即睁眼，起身奔向门口。
房门打开，出现在眼前的却不是桂娜娜，而是拄着拐杖的方静。
你？郝强意外得话说一半。
娜娜还没回来？方静问
嗯。郝强点头。
你还没吃吧？方静又问。
眼圈湿润，心中ณ不免温暖，郝强又赶紧点头：嗯。
拿着。方静将手里的快餐递上：估计还得用微波炉打打。你知道，我这度……方แ静用笑容结束自己้正说的话。
郝强连忙接过，退后两步。
本打算迎她进门，不料方静却说：拜拜！转身便要离开。
你，进来坐会儿吧。郝强赶紧说。
方静勉强一笑：有些晚了。
看着方静腿上的石膏板和白sè绷带，郝强忽然鼓起某种前所未有的勇气，立即将快餐放到玄关台上，跨出门去拽住她的胳膊：不，即便要走，你也进屋休息一会儿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