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着李岫的面,小桃还是装的恭恭敬敬,嘴上一直“白公子”长,“白公子”短,对白晓谷也是有求必应,一副恭顺乖巧的模样任谁都挑不出错来。
虽然说得磕磕巴巴,可白晓谷难得一句话能ม讲的如此周全,李岫不禁面露喜色,道:“晓谷,你我既是朋友,不必叫我‘大人’,唤我‘云生’即可。”
“庆王殿下到เ!”
韩湛知道,其他未封王的皇子和未嫁的公主多是居住在入苑的,入苑与兴庆宫、大明宫之间内设夹道,穿宫入苑不必走外街,直接由夹道进入皇宫即可,而这位庆王殿下时任凉州都督兼河西诸军节度大使,今次是特意从城外赶回来替天子贺寿的。
这两ä个问题听起来根本风马牛不相及,李岫更加困惑了,他老实地继续摇头。
“京城的第一美人自然非寿王妃莫属了。”
俞伯走在前面,提着的灯笼替二人照亮眼前一小方天地,白晓谷随着李岫亦步亦趋绕过了影壁,来到了宅子的中庭。这是一间不算宽敞的宅邸,小小的中庭不用十步就能走到顶头,中间还开了一方天井栽着一株大树。
将二人引至正堂前,俞伯推开门之后,就将手中的灯笼递给李岫,施施然地退了出去。待脚步声渐远,李岫才对白晓谷悄声道:“俞伯是哑子,不会说话。”顿了一下,李岫又道:“这宅邸่是一位友人借与我暂住的,俞伯是这里的门子,平时他不会随便让其他人进入。”
“云生,莫非你是为情所困?”
“瞧你一副茶饭不思的模样,不是害了相思病又是什么?到底看上哪家的姑娘,说出来我替你参详参详?”
白晓谷颔,可李岫转身刚ธ走了两ä步,他又急忙跟了上去,李岫这才明白他压根没听懂自己的意思,一旁的张医生见状戏谑道:“这位公子很爱粘着李大人呢。”
见李岫走了,张医生很和蔼地领ๆ着白晓谷走近内室。两人坐定,张医生这才仔细地打量起白晓谷来。
言毕,他又招呼还在车上坐着的同伴:“子良,快下来。”
“叫你少饮几盅,偏不听劝!”
李岫点了点头,走了两步,接着问道:“那这些纸钱又是吊唁何人的?”
从人答:“附近有民冢,应是途径此地的百姓散落的。”
听闻,李岫面上忽然神情一凛,他猛地勒止了青骢马,一脸严å峻地喝问:“你刚才说什么?!”7๕788小说网
众人皆被李岫的架势吓了一跳,那个ฐ回话的从人结结巴๒巴地把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李岫闻言大喜,拍了一记自己的脑袋,喃喃了一句“我怎么เ先前没有想到”,二话不说,又重新า朝着华妃墓地奔去。
众人被他一惊一乍的表现搞得如堕五里雾中,韩湛虽然不解,可未置一词,策马追了过去。
“最近有没有人在附近行凶礼之事的?”李岫问。
两个看守妃冢的卒子回他说,距离妃冢百步之遥有个ฐ大坟,就在中元节之后才有墓主人新า入殓的。李岫又问是何人的墓穴,卒子们均摇头称不知。
李岫依言,果然在华妃墓之北找到เ那个新า起的坟茔。累土数尺,墓地修葺地十分气派,似乎是哪个贵绅的墓地,碑上镌刻着主人的生卒年月与姓名,李岫看得眼生,又问及众人,同样无人认识。
“来这作甚?”韩湛见李岫去而复返,却不管华妃墓,只围着这个陌生的大冢打转,终于不耐地开口问询,李岫微微一笑,回道:“这里有鬼。”
虽然此时已过了寅时,天色渐明,可身处荒郊野地,又在一座孤坟面前,李岫这般语出惊人,随行之中ณ不乏有敬畏鬼神之人,都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韩湛自是不信鬼神的,他还想向表弟问个明白,李岫却在这时冲他俏皮地眨眨眼,意味深长道:“将军等会儿便明白了。”(在外人前,这二人不会以表兄弟相称)说罢,神情一敛,冲着众金吾卫和衙役命道:
“掘!”
众人虽然不解李岫意欲何为,可是还是卖力地动手掘坟,不多时,掘到了内里,扒开一看,冢内陈设布置同寻常官宦人家的墓室无异,也有主墓室和两个安放陪葬物品的耳室。但是奇怪的是,墓室内的陈设都很简陋粗糙,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更诡谲的是:墓主人棺椁的盖子是开着的,里面空荡荡,并没有尸体躺在里面。
现这一点立时有人惊叫出声,大呼“真的有鬼”,话音刚ธ落,人群骚动起来,议论纷纷,韩湛一声怒喝,众人才渐渐安静下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韩湛同李岫一样,素า来不信鬼神,自然是不怕的,但是眼瞧李岫下到墓室之后就径自在四壁上下摸索着,左敲敲右摸摸……韩湛一头雾水,也不知这表弟到底在搞什么เ名堂。
李岫全神贯注,也没有留แ意韩湛的问话,只是摸至左ุ边耳室中的一面墙时,他忽然面露喜色,转过身对韩湛说了一句:“玄机便在这里了。”言毕,抬起脚卯足力气朝那儿踹了一记,一阵闷响过后,只见墙面上的泥灰“哔哔咯咯”地剥ຓ落,砖石砌成的墙面被生生地踢穿,露出一个狰狞的大窟窿来。
见状,同在场大多数人一般,韩湛面上露出惊奇之ใ色,少顷又恢复常态,此时他心中已经大抵明白了七八分:这墓室原应个虚冢,并不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