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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拜访

“看什么啊?”鲁๥秀秀正在洗菜,见赵忠强坐在院子里,正紧盯着自己瞅,羞道。

赵忠强越来越喜欢看她的笑容了,他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说道:“我在看我的秀秀啊,不然你觉得这里还有谁?啧,秀秀啊,你如果个子再高一些就好了。”

“攒够了钱๥,一定要出去闯荡。”他终于下定了决心,绝不更改。

老周头是气坏了,大骂了被打得浑身伤痕血迹斑斑的孔乙己一顿,逼着他写了服辩,然后操起家伙就要打断那家伙的腿。赵忠强想了想,觉得自己้就这样看着不出手,岂不白来这个ฐ世界一趟,于是伸手拦住,又似重实轻的踹了孔乙己几脚๐,骂了几句“败类”、“有辱斯文”的话,对老周头说道:“这样一个ฐ废物,打着也没意思,扔出去算了,反正也๣没偷着。要真把他打死了,倒是给还在京城里的丁老爷丢â了面子。”

望向街口那面酒旗,在微风中ณ晃动,上面四个大字“咸亨酒店”,赵忠强不由得停住了脚๐步。摸了摸褡裢里的几串铜板,赵忠强心道:“进去尝尝吧,不知道会不会碰到……”

赵忠强回过神,也不去管那个将来要被打断腿的书呆子,走进店里,站到เ那曲尺形柜台前,对小伙计说道:“温一碗酒,几个钱๥?”

夏四奶奶站了一阵,见天也快黑了,便要把饭菜收起来,她已经和自己้那为了银子出卖自己侄子的哥哥断ษ了关系,确切的讲,是夏家和她这个生了个“反贼”的女人断了关系,过了今天,她就要准备搬回鲁镇住,默默的过完自己的最后时光。

“啪!”那男人忽然被一只不知从哪里伸出来的脚绊住,瘦小的身子飞了出去,可手上的篮子却被一只手接住。男ç人摔在地上,脑袋磕到了石头,昏死了过去。

“何以见得?”赵忠强有意挑起话头。

周树人有些黝黑的脸上露出一丝自信之色,说道:“我看人一向很准,虽说你像是练武之ใ人,但举止间的气度却没有什么做作的姿态,没读过书๰的人,不可能有这样的做派。”

“没想到你还会看人,可惜以后的你也看错过人呢,文人写东西,再怎么เ激于公义แ,也免不了个ฐ人喜好。我记得,似乎读过一段资料,说是《纪念刘和珍君》里被你鄙视得一塌糊涂的女校长,抗日຅期间为ฦ了保护学生被杀害了,可见人没那ว么简单,可以随意定下善恶。”

心里一番思虑,脸຀上却没有什么异样,赵忠强直截了当的说道:“小弟的确读过些书,涉แ猎甚杂,古书读过不少,外国书也囫囵吞枣过许多。到鲁镇来,只为陪姑母一段时日຅,过些日子,小弟或许也会如兄长一般,出国求学。”

周树人很诧异,他本以为这赵忠强也就读过些四书五经,免得成为ฦ腹中一团棉絮的草包,却不曾想他还读过外国的书籍,顿ู时来了兴趣。他留学数年,读书甚多,对“民权说”、尼采学说和进化论等很感兴趣,也意识到国民精神委靡的现实,再加上看了那部中ณ国人被杀头的电影的刺๐激,已经存了弃医从文的念头。

二弟依然在外求学,三弟夫妻在外地无法归家,他便临ภ时决定回家看望母亲。这两天和本家们见过面,多是些精神麻木眼界ศ低劣之人,几个读过书๰的,见面既是大骂新党和革命党,腐朽之味几乎让周树人掩面欲逃。如今听到赵忠强“大言不惭”,顿ู时来了兴趣。

“忠强兄弟有什么偏好呢?最喜欢哪位学者的著作?”

赵忠强仿佛回到大学里接受老师提问的时候,微笑起来,良久才说道:“我喜欢进化论,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无论是自然、社会或是文化,都是遵循这个原则。达尔文说人是猴子进化而成的,这我是赞成的。”

周树人皱起眉头,说道:“这种论调虽然极为有理,但却忽略了人类共有的道德基础,我也读过,还是存保留แ意见。”

赵忠强本不是块做学问的料é,但读书๰甚多,而穿越后记忆力也逐渐增强,以前看过的书和资料都能清晰的记起来,这些集大成类的作品比起百年前的学说更多了不少说服力,他倒也很轻易就组织好自己的思路。

“或许吧,但四大古文明,都已灭亡或沦落,我们中华文明更是如此,危如累卵,说有亡国灭种之ใ忧也不算危言耸听。若还不变做狮子去吃别ี人,只有被外国给吃掉。”赵忠强对于“弱肉强食”这个理论是信奉已久,这也是他心中对于“天下至道”唯一的解释。

这时周老夫人端着托盘过来,赵忠强连忙去接,而眉头紧锁的周树人却是依然坐着思考。周老夫人笑着说道:“他就是这样,一想到什么事就会呆,这些你们先吃着,酒是温的。我去哄宏儿睡觉,你们聊着就是。”

等老太太走开,周树人正要开口,赵忠强把酒菜摆好,给两人都满上了黄酒,说道:“来,先喝一杯吧。听说兄长在日本仙台在学医?”

周树人给说中心中症结,一口将黄酒喝掉,哈了口气道:“医得了身,医不了心!”

“怎么说?”

周树人缓缓的把自己看过的那个电影说了出来,然后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身体壮健无病,可是精神麻木不仁,只知道夺取那么一点蝇头小利,浑然不顾国家大义。所以,这医术,不学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