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明亮的三间上房,两侧两间耳房,院子很大,有靶位刀枪架弓箭,想来曾凡不当值时经常在家习武。
“这么久你还收着还没用?”曾凡惊奇不已,问道:“你那好姐妹不需用到?”
沈梅君见傅老太爷不在其中,正想悄悄离开,傅望超在水榭里看到她了,使了人过来唤她。
水榭里烧了炭盆,暖融融的,沈梅君一一见礼,傅明慧待她热络些,两位傅少都是淡淡的,傅望超等得她行礼ึ毕,笑咪咪道:“梅君,这是我的爱姬ภ小月、如雪……”
沈梅君低叹,傅府宴席上贵的菜式一个菜得十几两银子,下人们却为ฦ家计一文两文钱省着愁着。
傅老爷已๐经回府了,跟骆青意好的那个主子若是傅老爷,骆青意不会只有月例。
谢氏的身体越来越好,双莺很尽心,沈梅君便放了更多的心思到生意上,商号的帐册上和傅望舒先前拿给她看的内宅总帐不同,帐册上每个ฐ月都有傅望舒的本月总结和下个月的拓展计划,沈梅君如饥似渴看着在脑子里学习着,白日里吃饭也匆忙,有时甚至看得忘了吃喝睡。
“这回他们就是想攀咬也咬不了了,成公公打过招呼,府尹在大少爷回来前,不会有针对商号的任何行动的。”沈梅君摇头,接着压低声音道:“有办法也不能太快救他们,两位少爷岁数不小,娶妻成家的人了,做事还那么瞻前不顾后的,得让他们在牢里多呆几天,得了教训,以后才不会闯祸。”
怕是没那么容易,科举虽着重自身才华,可骆谦是得罪皇帝下狱的,主考官怎肯对他的儿子慧眼青睐?
接下来几天,青意伤痕密布的身体不停从沈梅君眼前晃过。
这晚傅望舒出去没有再回来,他不在的时间,沈梅君亦无事可做,服侍母亲吃过饭喝了药,洗漱了躺到床上,闻着干净的床褥清香,沈梅君恍恍惚惚只疑自己้是在做梦。
傅望舒这晚与下午一同出现在马车里的那绯衣公子在一起喝酒,绯衣公子不是商户中人,乃ี高门望族子弟,冀国公之孙曾凡,在禁卫军中任职卫尉,六品官。
当了十三年侯府小姐,学礼仪,学谈吐应酬,学女红妇工琴棋书画,学打理庶务,独没学过如何赚钱。
想起重病卧床的母亲,沈梅君咬紧嘴唇。
沈梅君也好骆展鹏也好,他们看着很辛苦,却能按自己意愿努力打拼谋划前程,他却得按长辈的意思来,走着自己不喜欢的仕途之路,着实无趣。
曾凡没走多远,背后忽传来沈梅君的喊叫声。
原来沈梅君进傅府便去找骆青意,骆青意听沈梅君说自己弟弟要开画ฑ廊卖画,当时就急得哭起来:“不行,我娘盼着他科考有出息了,给我爹翻案呢。”
她也不听沈梅君分说解释,跑去和高升媳妇告了假,夜里就急匆匆出府往家里赶,要让骆展鹏改变主意。
已近戌时,沈梅君见她一个姑娘夜里外出,急得忙追拦她,却哪拦得住,曾凡听得她的声音时,她正使劲拉着骆青意要把她拉回傅府。
曾凡只听得几句话便全明白了。
曾凡走过去拔开沈梅君,抓起骆青意就走。
“放开我,梅君,快救我。”骆青意见他恶狠狠的,吓坏了。
“他是曾公子,别喊。”沈梅君急捂骆青意的嘴,又急忙向曾凡道歉:“曾公子,青意不知是你。”
“得了,没你事了。”曾凡不耐,撵沈梅君:“你今日走了一天累了,回去歇着,我送她回家去。”
有曾凡送骆青意回家不需担心,沈梅君略一迟疑,转身回傅府。
夜深沉,灯笼光亮在树叶缝隙洒落,闪烁跳跃,从大门到流觞轩的路上,竟连走动的和值夜的下人都没有,脚步声在寂静里有些幽冷恐怖,沈梅君突然感到害怕,拉起裙ำ裾正想奔跑,柔腻的轻笑划破了夜的深暗,笑声过后,一个人无声无息落到她面前。
修眉入鬓,桃花眼微吊,面庞细腻红唇高挑,若春日娇花,沉暗的夜色也掩不住那ว份灼灼的艳色。
是傅望超。
“梅君,怎这么晚回来,可安好?”傅望超温柔地关切地看她,眸光暖暖软软的,浸了蜜似的要把人甜粘住。
“梅君很好,四少爷安。”沈梅君深深吸了一口气,朝傅望超浅施一礼,不等傅望超再说话,大步调头往回奔。
上次水榭里的经验告诉她,要越过傅望超,还不如回身,奔得快些走到大门了,那里有当值门房,当着人的面,傅望超总不好胡来吧。
背后劲风袭来,沈梅君没能ม跑开,傅望超一手勒住她的腰腹,一手捂住她的嘴,把她往暗影墙根拖。
他想做什么เ?令人恐惧的认知在寂夜里震荡,沈梅君拼命挣扎起来,发髻散乱ກ披泻,周身气力尽使却怎么也挣不开钳制她的那双有力的手。
被狠摔到硬梆梆的地上,背脊锐痛头部晕眩,整个人天旋地转间,沈梅君猛一下出手朝傅望超面门抓去。
抓住可就是大花脸了,傅望超松手回护脸颊๐,沈梅君使了吃力气把他掀倒,站起来闷头飞奔。
她只跑出几十步远,面前又从天而降一堵人墙。
傅望超的手朝她脖颈抓过来,布料被撕碎的悉索声尖利刺耳让人绝望,寒风侵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