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略微泛白,不仔细甚至看不出来,就像被人轻轻按了一下,痕迹马上就会消失一样。
段悯抢上前又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确实再没有别ี的伤。
两人更加惊奇,杨眉赶紧又追问:“什么时候的事?”
段悯心中一沉,差ๆ不多就是一个ฐ月前,她们在菊花会上遇见了秋叶红,也就是说她没有回来。
段悯一笑,很决绝:“我是段有常的养女,您的女儿早已死了。”
皇帝满面惊愕,随即气红了脸,抬手一指段悯:“你怎敢这样对朕说话!朕要叫你长点规矩!来人,给朕掌嘴!”
林默经她一提醒便想起来,赶紧ู赔礼:“原来是杨姑娘,在下真是眼拙竟然没有认出来,还望杨姑娘海涵。”
林默看着段悯笑了笑,见她点了头,便将整件事大概说了说。
在部下面前,杨眉不喜欢薛余豫干涉แ自己或者说指导自己,却也不喜欢薛余豫委屈服从的姿态。薛余豫不在眼前,杨眉乐่意派人去请教问题、去安排事情、甚至去关心他的生活,但薛余豫一旦到她面前来,她便怎么都觉得不是。
薛余豫顺ิ从的带人离开,杨眉暗叹了气,转身看见芸娘,缓了缓情绪,问:“木叶追去了?”
段悯道:“薛军师说的对,只是我若不想留在这,恐怕还是不要体谅才好。”
薛余豫却露出个明朗的笑容:“不知段姑娘信不信,一个人,尤其是个还有点孩子气的人,看中ณ的东西得到就罢了,一时新鲜而已,得不到却会更想要,哪怕失去兴趣也会因为负气而不肯放手。况且,”薛余豫斯文的垂了一下眼睛,“比起爱恨,喜欢与讨厌转变起来更难,毕竟不够沉,拖得起。”
段悯一笑:“不妨碍。你这半天滴水未进,便是修行也太自苦了。”
段悯不觉莞尔:“你倒真不挑。”
作者有话要说:
☆、章五十四
杨眉醒来的时候感觉十分难受,鼻子眼睛耳朵每一处都或疼或胀,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忽的想起沈平,猛然睁开眼睛,正看见段悯近在咫尺的脸。
段悯伏在她身侧,头上脸上都是水,眼睛里还有眼泪不住冒出来。
杨眉已然清醒,却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或者是不是到了别的世界。她迟疑了一会,抬手摸了摸段悯的脸颊,问:“你怎么哭了?”
段悯抹掉眼泪,道:“没哭,只是眼睛有点疼。”说着低下头蹭了蹭她的额头,柔声道,“原来你不会水,真勇敢。”
杨眉顿时脸红,支吾道:“我以为会死……”
段悯扶她坐起来,笑道:“原来你不怕死,这样最好,这里还很危险,那人恐怕很快就会找来。”
杨眉依偎着她想了想,鼻子一酸,道:“刚才我真是想和你一块死了算了,可是现在,我又好害怕,一点也不想死了!”
段悯笑了笑,伸手理了理她湿漉漉的鬓发,停了一会,道:“那边有个豁口,我看我们还没到เ绝境。”
杨眉闻言四处看看。
这山谷中央是个ฐ方圆七八丈的小水潭,旁边都是长满杂草的泥滩。
她们刚才没看清下面的情况,才敢这样跳下来,也是十足幸运,没有摔在泥滩上。
往上看都是高高的崖壁,围得铁桶一样严实,仔细找才能找出一个小缺口,藏在杂草灌木中ณ。
可是,如果从这缺口出去,会不会与沈平迎头撞上?
杨眉转头看段悯。
段悯裹着一身又是泥又是水的湿衣,平静的回望着她。
杨眉叹了口气,道:“都怪我今天拉你出来,好在我们一块儿,你看怎么เ办?”
段悯心道,该怪我带你到这里来才是,但这句话她没有说。只道:“待在这里总不是办法,那边既ຂ然有路,我们不如走走看,也许能逃出去。”
杨眉点头答应,站起身拔出佩剑在前开路。
从崖壁的豁口出来,是一条很难称之为ฦ路的峡路,不但高低起伏不定,还覆着茂盛的杂草与灌木,行走十分困难。
没走多远,小路左右分岔通向两边。
杨眉眼前一亮,喜道:“老天真是眷顾我们!再多来几条岔路吧!”
两人在路口停留了一会,这里光线微弱,难辨方向,只好随便选一条走下去。
这样,每遇一个岔口便多一分生机,两ä人虽然又累又饿,却越走越轻快,终于绕出小路来到一片树林。
这时太阳刚刚ธ落山,天色将暗未暗,放眼过去一片幽森寂静,不知是到了哪里。
两人继续前行,又走了约莫三四里路,天已漆黑,旁边林木中透出一点亮光,仔细看去竟有户人家。
杨眉迟疑道:“单门独户住在这种地方,不知是不是好人。我们还是走远一点,在树林里凑合一晚,等天亮再找人家投宿吧。”
段悯觉得有理,便与她继续往前走。然而没走几步路,忽有呜呜的声响传来,好像是有人在吹箫。
两人都不大懂音律,却也听出箫声悲伤,令人难过。
这悲伤的声音忽然又断了,停了停再传来,已换成另一种平静柔和的曲调。
箫声如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