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成听了和蒋立言开玩笑：“立言你这副手是怎么当的，到现在还没有行动？上任伊始，先拜码头。我这老同学是典型的书呆子，不懂江湖规矩，有考虑不周的地方，你可要多提醒他噢。”
杨光连连说：“这种做法挺好的，兄弟院校嘛，大家聚在一起便于交流工作经验。有什么需要也好互相帮忙，方便彼此。”
车子开出小巷๕到了大街上，鲍成对王老师说：“您住哪儿？我先送您回家吧？”
两个ฐ人不知道王老师是什么意思，赶紧说：“不累็不累。”
杨光顺着鲍成的指点看过去，右前方แ最后面一排坐着一个ฐ清瘦白皙、剪着短的女孩子，眉宇间有一些愁容。杨光心里一动，突然间有了时空交错的幻觉，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仿佛在辨认什么，王老师花白的头似时光之手摇醒了杨光，把他从二十多年前的情境里拉回到เ现实。杨光扭头看了鲍成一眼，鲍成也正望着他。像商量好一样，杨光和鲍成两ä个人的目光一起投向那个ฐ女孩子，女孩子仿佛在安静地听讲，又仿佛神游他方，表情游离于这里的气氛。
闹闹嚷嚷声中ณ，鲍成嘴巴凑到杨光耳根问：“像不像孟琼花？”
现在，王老师的头已经花白，满脸皱纹。算一算，王老师应该才五十岁出头，但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老一些，怪不得刚才自己一下子没有认出来他是谁。可能是因为中学老师升学率压力大，工作辛苦，所以老得快吧。杨光心想。
噼里啪啦的一片碰杯声中，宾主ว一起干杯。
某种程度上说，各高校每年录取时候的提档线是个风向标，外界ศ往往据此判ศ断一个学校的实力。报考考生多、质量高，提档线自然就上去了。对招办主任来说，这是个硬指标，也是门脸儿。
这天，忙完手头事情，杨光敲开了副主任蒋立言办公室的门。两ä个人边抽烟边闲聊起来。海阔天空一会儿后，杨光对蒋立言说：“咱们的大教育家孔子提倡‘有教无类’，但是高考毕竟和义务教育性质不同，说到เ底它是一种选拔性考试，高校希望挑选到更有培养潜力的学生，这一点无可厚非。立言，琢磨琢磨，能ม不能在提高生源质量上做点文章？”
杨光有些犹豫：“这样妥当吗？天下没有白吃的午宴，到时候，万一人家的事情解决不了怎么办？你说的这个学生现在在哪个中学，什么情况？”
蒋立言看杨光很警惕的样子，连忙说：“主任你放心，我怎么เ会自讨麻烦，找没进校的学生家长？这样吧，我回头想想，看看找哪个ฐ合适，联系好了汇报给你听，由你最后定夺。”
过了一天，蒋立言给杨光说：“主任，聚会的事情搞定了。就到เ镇南的旖云温泉度假村吧，吃住玩一条龙全解决，不需要动咱们一分一文的办公经费和招待费。”
杨光没想到蒋立言安排得这么เ顺利ำ，问：“这是个什么人啊？”
“旖云温泉度假村老总刘琨，他一听咱们想到那儿去，很高兴，没等我把话说完，他就主ว动说一切由他安排，吃住全包。我客气了一下，人家还怨我不给他面子呢。”
“我们的学生家长？”
“是的。他孩子刘奇现在就在咱们滨大计算机专业，已๐经读到大二了。”
“立言，你说的是不是给咱们学校捐建大学生活动中ณ心的那个刘琨啊？”猛然间，杨光好像想起了什么。
“对对对，就是他。这个ฐ刘琨挺有想法的，乐善助学，给滨大办了不少好事。他的企业捐资一百万，在咱们学校设了董事会基金奖呢。”
“怪不得听着名字熟悉，在碧云馆前面的建筑标志碑上看见过他的介绍。”
“你说得没错。大学生活动中心‘碧云馆’这个名字，就是以刘琨夫人名字命名的。”
“这么回事啊！”
“刘琨再三请求，让我们给他个表现机会。‘你们出题目，我来做文章。’主任你听听，人家态度多诚恳。”
“那ว也行，就听你的吧。”杨光接受了蒋立言的安排。
杨光想：反正是为滨大教职工和学校办事，再说刘ถ琨的孩子也已经进学校了，估计以后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存在以权谋私。
蒋立言分头和各高校联系。前一段滨大招办出了事，人事上有变动，有几个招办主任以为原定的活动搞不起来，国庆日程已经安排好了。聚会只好调整到国庆后的第一个周末。
杨光想，自己้这就算是名正言顺地进入招办主任的圈子了。
最后成行的，除了杨光、蒋立言、鲍成，还有清平财经大学学生处处长郭启智、清平理工大学和清平艺术学院的招办主任黄勤、甄妮等，总共*个人。到了温泉度假村稍事休息即换好衣服下了温泉池。
三句话不离本行，招办主任们走到一起，讲的话题多是招生中的趣事、见闻或是与招生有关的新闻。杨光还没有直接的招生体验，他一直在专心地听着，偶尔插句话。
说起当招办主任的经验，郭启智说：“一句话，抓大放小，或者说‘有所为有所不为’。”他喝了口水，开始阐释他的理论，“何为ฦ大？上级领导，本校各级领导和教职工，其他有权有钱的主儿，比如学校驻地职能部门，大企业，私营企业主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