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心领神会,相互递了个眼神,偷偷躲到人群后头,溜了。
“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视警察如猛虎。”罗隐自嘲地笑笑,前头红灯高高闪亮,他停下车,看向身旁的麦初初,被她惨败的一张脸吓了一跳,“你怎么เ了?”
麦初初ม头也不回地冷笑道:“他一个ฐ人笑够了自然会回宿舍睡觉,咱们不用理他,你也不要理他,他是这里的反面典型。”
麦初初ม又刷开了一道门,这才笑道:“就是不管他做什么เ,他都是错的,这种人还有另外一个称呼,叫做人生输家。”
麦初初摁着太阳穴,牵着嘴角勉强笑道:“老道,你再在政府办公机构里兜售你的小黄书,我现在就打电话给罗队举报你涉黄!”
麦初初ม嘲讽道:“你什么时候不依靠政府救济金生活了你再来说这句话。尊严å他妈妈都哭瞎了好吗?”
叮铃铃,叮铃铃。
午间凶铃。
麦初ม初仰着脖ๆ子看他,“怎么了?大白天的你见鬼给谁看?”
老道猛地低下头,对着麦初初ม的脸绽放出一个灿若菊花的笑脸,“初初,保重。”
“呃?”麦初初ม还来不及问,老道已๐经转过身,沿着相反的田à间小埂没命地逃窜了。
麦初初顿ู感后脊凉,她站起身,僵硬着脸,缓缓转过身。
在她身后,罗隐阴沉着张无坚不摧的脸,嘴角下沉的线条,足以勾勒出另外一个凶险的朝鲜半岛,“公转自转,嗯?”
麦初初扯着嘴角,努力挤出最厚颜无耻的一个笑,“中午好啊,罗队。”
罗隐沿着来时的小路,慢腾腾地朝前走,他身形高大挺拔,走在风光旖旎的田间小路上也不忘挺着硬邦ะ邦的军姿,麦初初ม隔着一米远静悄悄跟在他身后,两个ฐ人都没有说话。
麦初初从后头看着罗隐,不由感叹起他的身高,平时站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只到他的肩膀,这样想来,他至少也有一米八五吧?麦初ม初的视线又落到他被皮带勾出的劲瘦腰身,想起之ใ前一次出任务,他腹部受伤,同行的社保队员连闯四个ฐ红灯将他们送到医院,那ว个时候,从罗隐伤口里流出来的血,几乎染红了麦初ม初整条裙ำ子。
脑海ร里不知为ฦ何想起罗隐昨晚告白时说的那句话。
“我没有一次让你受过伤。”
麦初ม初ม想起自己和老道说的那些话,也不知道罗隐到เ底听去了多少,麦初初这个ฐ人虽然脸皮挺厚,但也从来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她正苦思冥想着如何挽回现状,前头一路沉默的罗隐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麦初初吓了一跳,琢磨着自己้现在马上道歉是不是能争取宽大处理。
罗隐紧紧盯着麦初初ม,依然坚守沉默是金。
一只紫色蝴蝶扇动翅膀轻飘飘地飞了过来,它绕着高高大大的罗隐飞了两ä圈,忽然停在他肩上。
两个人都有些怔忪地看向那ว只憨傻的蝴蝶。
远处的安全局在正午日头下像一只蜷缩打盹的狐狸,背后的小树林里时不时吹来凉爽的清风,罗隐和麦初初ม站在成片盛开的油菜花田里,天地黄灿,还有一只紫色的蝴蝶。
麦初初忽然明白,为什么科室里的小朋友们总是开玩笑要带自己的恋人来安全局看风景谈恋爱。
“你……”罗隐和麦初ม初ม同时开口。
那ว只笨蝴蝶受惊,倏然离去。
麦初ม初立即笑道:“罗队先说。”
罗隐点点头,面无表情道:“你早上不是申请要带宁远去山上接受自然治疗吗?单子已经批下来了,你下午就可以带他去山上。”
麦初初惊讶道:“这么快?”
罗隐冷着脸看她。
麦初初立即意识到上头效率这么快,一定是罗隐施了压力。
罗隐问道:“你刚ธ才想说什么?”
麦初初犹豫片刻๑后,小声问道:“……你是怎么เ找到我的?”
罗隐嘴角抽搐,显然想起不甚愉悦的记忆,但他面上依旧淡然道:“这片油菜花当年是你种下的,现在花开了,你不在这边,还能在哪?”
麦初初尴尬地摸头笑。
罗隐看着她,由á衷叹一口气,“麦初ม初。”
麦初初谨慎问道:“怎么了?”
罗隐说道:“昨晚回去后,我想了一夜,最后得出一个与你截然不同的结论。”
麦初ม初刚想开口问自己的结论是什么,脑子里立即闪过刚刚自己对老道说过的话。
她和罗隐,从外部的身高到内部的人生观,是全天底下最不般配的一对男女。
果然,罗隐抽着嘴角说道:“我不认为你和我是真的不合适,恰恰相反,其实我们很合适,只不过因为ฦ你对我存有偏见。”
麦初初奇道:“偏见?”
罗隐点点头,却没有解释偏见的具体内容,他举目环视周围,冷冽的眼底也渐渐染上一点温暖的明黄,“许多事情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就像这片油菜花,往年都是春天开放,今年不也莫名其妙地推迟到了夏天吗?”
麦初初ม有点弄不明白他到เ底想表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