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再也望不到珍珠我才将眼泪飙下来。我把这一切归咎给阿骏朝他挥拳将他打倒在地。大骂他比我还坏见我做错事他不但没有阻止反而变成同谋。他没有还手蹲在那里痛哭听凭我的拳头朝他挥下……
等了半个晚上宏并没有回来。我们返回到เ了火车站这块栖身之地在一个快收工了的烧烤摊子前我们捞到เ了食物尽管是别人吃剩下的东西但我们并不在乎ๆ摊主一直给我们白眼但还是让我们胡乱添了肚子。我们走进候车厅找一个人流相对比较少的大厅开始休息。阿骏不再保持前一晚的矜持了将自己放倒在一排椅子上蒙头大睡。我敢说他一辈子都没受过这样的苦。
“但是——”
心中ณ怀有相同的罪恶感的人就如心有灵犀的恋人们一样根本不用彼此多言马上就能心领神会。这个恶毒的妇人在引我上路。这绝不是我的心思。我努力摈弃心里其实早已生成的阴暗念头委屈地认为自己受到เ了威逼利ำ诱。
这时候我意识到我们为何要来铁ກ雀市场——我们向以往一些比较熟络的邻居摊主开口问他们可否借给我们钱为了把事情说清楚我们向十几个人讲述宏被关起来的经过讲到我口干舌燥但除了一些同情声外没人借给我们一分钱。我一点也不诧异。一个城市不是靠信任和慷慨才得以维持下去的而是靠足够的抵防及自保。而我们面对的只有自救。这时阿骏提议说他可以说笑话来赚钱但不是在铁雀市场而是去闹市区一小时十元他问我是否行得通。虽然觉得荒诞不经我还是点头应允。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我们只能有病乱投医。
“他怎么将鼻子缩进去的?”禹一脸好奇。
禹果真去摸自己的鼻子。我们开心地大笑。
两周过后我开始厌倦上学每日流连于城东的铁雀旧物市场看那里的侃爷谈笑风生痴迷于它的平民化和怀旧感。每每徜徉于此如同我在感受另一世界随之产生了某种眷恋之情;以至在黄昏所有人都离去后我仍然一遍遍走着那条已被冷落下来的寂然的长街。
我最先在铁雀市场接触到宏和禹当时两人正蹲在那里做着生意地上摆着旧的捣蒜器、铝制烟灰缸、仿古但失灵的马蹄钟็(不足以记录时间)、老年人使用过的藤条行李箱八成新的水壶等等物品不一而足他们不与买主讨价还价大多物品获利就卖因为货源他们从不匮乏。那些天我总是从他们眼前经过看看有什么东西好买事实上我对两个几乎与我同龄的人产生了某种新า奇感。他们像电影里跳出来的人衣着破旧少年面孔带着沧桑偶尔眼神闪现出一丝不附年龄的狡黠像是对生活的不确定随时采取的防御;而对我具有更大魅惑的则ท是他们的行当。
我暗恋却无法相对的女人;千金难求一笑的妈妈;被我逼至濒临绝处、仍不知“我”是谁的爸爸我的前半生如何收场?
洛我的分身。我如此依赖和相信他会指导我把一切归位。
“你们是谁?”宏站在原地发话。
“是你吗?你爸爸耿先生的朋友我们来接你回公主城。”
“你们搞错了。”阿骏站出来平静地说。
“你是阿骏?”
“谁是有什么关系我没想过要离开这里。”
“我们来带你回家的”
“谁这么说过?你吗?”阿骏反感地面对着他们。
“这是我们来这里的原因啊”
“那是你们自己้的事”阿骏愤然道。
“耿先生之前有交待就是抓也要将你抓回去。”
“你们是他的走狗吗?”阿骏气愤地转过身“我不会跟你们回去的你们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你妈妈很想念你她也正等着你回去。”
阿骏怔住了。
“她在公主城等着你回去”对方แ强调道。
“我不会跟你们回去的”阿骏道“请回去当她说我过得很好暂时还不想离开。”
“过得很好?那也要我们相信才行。小子你多少天没瞧见自己的模样了?”
“总之我不会跟你们回去也不想再和你们多说什么”阿骏说罢往回走。
“这样的话我们也就不得不使用最后一招了”说着两人跨步上前。
“你们干什么เ?”阿骏试图逃开他们伸过来的铁臂。“放开我”
“这是耿先生的意思——”
“放开我杂种放开我……”
“你们放开他”宏这时开腔道“他不想和你们走没听见吗?放开他”
“小子我只说一句他不属于这里”一个家伙朝宏吼道。
“宏别听他的我想留在这里”阿骏向他求救。
宏却怔在原地。我清楚那句话对我们谁都是当头一棒。
“宏舜我不想离开救我”
“宏……怎么办?”我转头看向他。
“让阿骏走”他漠然一句。
我们就那样看着阿骏被挟持挣扎拼命叫喊宏和我的名字但我们不能朝他将手伸过去。我明白宏的意思。这是一场命运的拔河我们不能将阿骏再次拉进肮脏ู的无底黑洞跟着我们去期待一个ฐ未知天。他有更好的出路光明前景和我们截然相反的人生他不该和我们一起沉沦。宏转身走开我和禹尾随。阿骏一声声求助的叫喊穿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