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路珩打开最下面一个抽屉,翻了一下,从书本底下拿出一个手机,这个手机正是他之前告诉林局长,说被偷了的手机。
时钟指向凌晨三点五十八。
“王名!你说,到底去哪里了!”温儒辛怒道。
“那还不去找!”温儒辛一拍桌子道。
就在这个时候,听得外面一个浑厚的声音吼道:“李轻舟,你个小兔崽子!是不是你把我的文件全部拿去打草稿了!”
谢铭星此时也爬上沙,看着窗外,问道:“桐桐,李叔叔都回来了,那你们家小叔叔,是不是也要回来了。”
“那还不去找!”温儒辛一拍桌子道。
温路珩北派的四人准备往后山去找,因为ฦ张水明说,雨桐很喜欢后山的树林,今天还说要去了的,要不是去看坦克,估计就去了。
这王教官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本来就是在部ຖ队十多年兵的老a了,被请来带这些毛孩子。一瞧这孩子这么冲,两ä人就杠上了。
“把桌子收拾好!”王教官一吹哨子,大声吼道。
温路珩看着跑回床上趴着的雨桐,一刻钟都没有动一下。
雨桐似乎没听见一样,还是没有动。
就在此时,温母敲了门,走了进来,喊道:“来,路珩,雨桐喝绿豆汤吧,熬了一上午了。这个时候才凉了点。”
温路珩接过绿豆汤,低声对着温母道:“妈,我觉得小丫头最近怪怪的啊。”
这半年的时间算是他们两个人的磨合期。
半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也可以遗忘很多事情。小孩子的世界ศ总是单纯的,今天有玩的,明天有吃的。女孩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男孩子干干净净的就好。
“你爸今天下午回来了,下个礼拜去了南京军区,那ว边有会议。”
“恩。”雨桐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大大的眼睛,圆圆的,她已经很久没有听故事了,爷爷总是讲母夜叉的故事给自己้听==。
温母忙上前,用手挡着雪,只见小丫头怕是出了车子冷,又往温路珩怀里钻了钻,睡了很是熟ງ。温路珩抱着小丫头就往屋里走。
一直看着小儿子抱着小丫ฑ头上楼,才转头帮着张水明拿东西,张水明用讲一个毛毯裹着的白瓷罐子交给温元帅,道:“元帅,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冷老爷子的骨灰带回北京了。”
温父沉默的没有给出任何回答。
“这件事情不是自杀吗?”温母更加疑惑。
“不是。是你的好儿子和张婉婉帮张洋溢做了假证,加上张家暗中动作,才被判定为ฦ自杀。”温儒辛解释道:“雅荣,我们的儿子太过意气用事了,如何能承担我们温家的荣华。”
温母面色凝重,长叹息一声:“儒辛,你自己安排吧,我不再过问。”
温父放下温母买的面窝,看着温母上楼,一眼不,掐了手上的烟头,只觉得自己被小儿子弄的焦头烂额。
此时,门外的军车喇叭响了两下,温儒辛拿起沙上的军装外套,穿上。
张水明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驾驶员却是一个新派来的司机。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特精神的站在门边,看见温儒辛出来,对着他敬礼ึ,大声道:“长好。”
温儒辛点点头,就见小伙子跑步,绕过车身,打开后面的门。
温儒辛坐进去之后,小伙子又跑回驾驶门外面,打开门,坐了进去。
车一路往中南海ร开去,今天军委在中央办公厅有一个会议,八一大楼办公的军事高干,都会过来。
温家。
这日温路珩觉得特别的奇怪,因为母亲不知道怎么了,买了很多的菜回来,还不让张嫂帮忙,一个人在厨房忙进忙出的。
客厅的电å话响了,温路珩跑过去拿起电话:“您好,温家。”
“路珩,是我。”张洋溢在加拿大打来的电话。
“洋溢,你现在在那边还好吧?”温路珩问道,张洋溢被送走的太突然了,却也在意料之中。
电话那端的张洋溢,大笑一声道:“路珩,你知道吗?我离开了北京,虽然孤身来带加拿大,却觉得内心轻松了下来。”
温路珩沉默不语。
张洋溢接着说道:“也许,过些年,会好些的吧。”
他说完这句,两人都一阵沉默。
过了好半响,张洋溢才开口说道:“路珩,谢谢你。”
这是少年时期的友谊,纯洁,无杂质。世事无常,谁会知道以后的事情了。
温母端出做好的菜,喊了路珩和雨桐来吃饭。
路珩说道:“洋溢,保重。”便挂了电话,对着温母道:“来了。”
呆在楼上的雨桐也下来了。
这是温路珩在温家的最后一顿晚餐,吃到一半的时候,温母受不住,哭了起来。
在往后很多年的记忆中,雨桐都还记得很清楚,温奶奶一直哭,而小叔叔温路珩,却始终沉默,那一天,小叔叔看人的眼神倍感冷漠。
虽是夏末,可是雨桐只觉得这个ฐ家,仿佛没有以前的温暖了。
她突然想起,以前爷爷过年的时候带着她,大冬天,在荆州的北京路上走着,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快乐的嬉闹着。爷爷总是说,虽然天是冷的,但是人心是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