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诅咒之后,又开始含泪泣诉:“姐姐,他就那么重要吗?你为了他,已经背叛过我们一次,如今,你还要为了一个再也不可能和你相见,再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男人,再一次将我们踢进地狱不成?姐姐,别再执迷不悟,你醒醒好不好?”
可是她醒不了。
再长的路也有个尽头,苏岑与门,只剩下了几步之遥。
这世上没人可以代替你走路,就是疼和苦也得自己受着,不管你是笑着承受,亦或是流着泪大哭小叫……
嬷嬷也就正颜正色,脑中飞快的转着,脸上却还是面无表情,应声道:“是。”
嬷嬷却露出一个浅浅的几乎看不出形状的笑,道:“王爷,非是苏岑姑娘有跳舞的天分,她在这十二个人中,不说是最差的,也差不到哪去了。”
秦纵意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什么时候,你我还说这等客套话。”
京城陆续有消息传来,主和的声音占了上风,皇帝ຓ已经派特使去了锦国,和锦皇商议谈和事宜。
吴裕ษ常不禁笑道:“陈常,不必多礼ึ,快说说,什么事这么เ高兴?”
梁诺不禁朝着吴裕常丢â了个眼风,心道:怎么เ样,他的毒解的这么快,可有我的一份功劳在里边呢。
苏岑多走几步都觉得费力。这种虚弱的感觉实在让人着恼,可是看着孟君文精神倒是健旺,又觉得有些庆幸。
这天陈军医来给孟君文把脉,笑眯眯的道:“将军恢复的不错,体内余毒快要除尽了。”
她正在百转千回,说不出是懊悔亦或是羞耻。
第一次的感觉说不上好,不过也不太坏。陌生的情欲带她进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那世界既让她觉得害怕,又多少有了点期待。
她想她得去问问,到底成熠ຈ想对她说什么。
饶是坚持着吃,也自吃她的,却未见得接收多少,她越消瘦。这才动了这么一趟。浑身虚脱的直突突,颈上已经是一片虚汗。
吴裕ษ常道:“君文身上的伤,如你所说,已经快要痊愈了。可他身上,中了毒。”
吴裕常见她这般模样,便知道她多少猜出来了,心情倒略微轻松了些。人就是这么เ奇怪,多沉重的压力,只要能有人帮自己共同背负。就多少能轻松些。
元方道:“还没。”
苏岑已经醒了。正怔怔的低垂着头坐着。被子垂下半幅,逶迤在床,她整个人就坐在锦被之间,看上去更显得单薄瘦弱。
春枝踉跄的跟着苏岑,她只觉得尤其的狼狈。她知道苏岑不会比她好多少,可她和自己所见过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她似乎有着无比坚定的意志,很明确的知道现在该做的是什么。她不做无谓的争执,无意义的哭闹和抱怨,只是一往无前的,朝着未来的路走去。
她已经嗅到了血腥味,也能听见锦国士兵笑骂的得意,更能听见他们在暴虐的杀戮和蹂躏着自己的同胞们。
苏岑道:“你还要这么客气,可见是真的见外了。若是我还嫌这里不好,可要怎么活呢?”
苏岑点点头,并不接话。只听秦纵意接着往下说:“我们这边损失了君文,他们那边也不比这边强,粮草被烧了太半,要想接着耗下去,他们比我们要吃力得多。只是朝中最近主和的声音越来越强,如果再加上君文的事,只怕……谈和是定局。”
这会苏岑只希望那是一个梦,是她的一个幻觉,其实她还谁都没见到。
冷风嗖一下子灌进来,苏岑当其冲。被寒气激的浑身一颤。
可这话说出来,只怕玫瑰要哭死了,郁结于心,再添点火气,这病就更难养了。因此只笑着安抚道:“那也好,我叫福伯留แ下,一等你病好,即刻跟上来。”
苏岑等她安生睡下,这才出去。
只是咳不出来,呼吸又越来越困难,真是活着也是造孽。
孟夫人垂头装做看不见,只喝斥一旁้的小丫头:“还愣着做什么?替老夫人倒杯水来。”
吴裕常不禁汗颜。好像他说的一点都不客气,也不婉转,要多直白有多直白。也就是苏岑,只怕换成另一个ฐ,早就哭哭啼啼,不知道会成什么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他也望过来,勒住马,扬声道:“苏毓见过梁候爷和吴世子。”
见苏岑果然要走,孟夫人又出声叫住她:“等等。”
孟夫人咬着唇,露出一抹扭捏,道:“我,到底,生了什么事?”
行了一个时辰,便进了自家的庄子。婆子、媳妇、丫环们涌上来,把车架到里面,玫瑰扶苏岑下车。众人便过来行礼相见。
成熠倒有点不自在,道:“成熠ຈ斗胆。跟苏姑娘请命,这里地界空旷,视野开阔,我想闲着也是闲着,不若成日带着兄弟们跑跑马,射射箭,如何?”
孟老爷反手按住琅琊的肩,似是解脱又似是呻吟的叹息。道:“别动。”
她隐隐的觉出这个中年男人和孟君文是不同的。孟君文是所有的张扬都体现在表面,可内里就是一个ฐ没长大的任性的孩子。而孟老爷虽然看起和顺温慈,若是触到了他的底限,只怕翻手之间就是一片血腥。
苏岑慌忙站起来,道:“不敢。”
成熠也只是咧嘴一笑。他是个粗人,在秦纵意身边惯了,也略微学得了他的一点潇洒通透的气派,因此也不遑让,便规矩的站到一旁。
孟夫人不吃不喝,看不见孟老爷就只是哭。才鼓起勇气要出门,看见一众侍女都站在院子里,便是呀的一声尖叫,人又快的缩了回去。
正这时长青来报:“老夫人,苏府派人来探望夫人。”
陈大夫诊脉的时间不长,收回手,问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