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珠扎了头巾,挨着萧玉翠割稻,因为人小手小,割了两把手里便抓不住了,割一下放一下,动作自然比别人慢些。
萧玉珠起身把割好的一把稻子,架好,一扭头看见旁้边的一块水稻田à,水稻结得沉甸è甸的,稻穗也比自家的结得多,纳闷地问,“那地是谁家的,结得稻子也比咱家的多?”
魏大婶子在屋里缝衣裳缝得出神,被她这么一叫,冷不丁地一斜,手指头刺出血来,用嘴吮了一口,不碍事,走出屋来,见是萧玉珠。
萧玉珠接过钱,谢过魏大婶子,一蹦一跳走了。来的时候走的是大路,费了好些时辰,走得脚都麻了,还废鞋,想着抄条小路能近许多,猫腰钻进一条巷๕子,穿过这条巷子,再过一条巷子绕几个弯就到了。
“我看着挺好,估计是从书里看来的,听爹说过,书里什么都有,什么耕田种地,经商买卖,听说还有制陶的呢。”萧景土耷拉着眼皮子快要睡着了。
萧玉珠从背后拿出一大把绣线,在玉翠眼前晃来晃去,“怎么เ样,好看吗?”
范氏也疑惑地看着丁香,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好好好,卖,托玉珠给你卖去,能卖出几个绣花帕子我可不敢说。”范氏一声笑过收下了。
“从书上看的。”萧玉珠见锅里的水开了,转身去舀水刷碗。
“书上还说,这翠玉啊,水水的,绿绿的,青翠欲滴,可是玉中之王……”萧玉珠娓娓道来,萧玉翠听得入迷,两双小手在木盆里刷碗,时不时地你碰我,我碰你,一阵阵风铃般的笑声从灶间飘出。
“哎,傻子的世界ศ没人能懂,可怜了那只大母鸡。”萧玉珠不解地摇摇头。
桃子挑着豆腐筐子从村上头过来,卖着豆腐,嘴上却不吆喝。桃子人长得清秀,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眉清目秀的,樱桃小嘴,脸上白里透红,面若桃花。村里就她一家卖豆腐,桃子人长得水灵,不用吆喝豆腐也卖得快。
“小姑,这不是村西头路边大水潭子里开的荷花吗?”萧玉翠张大了嘴巴,盯着丁香手里的绣花帕子,一朵朵荷花跃然浮上,活灵活现,真是好看。
萧玉翠看着丁香手里的绣线,粉红色的,“真好看,小姑绣的就是好看。”
范氏问哪里来的糖角?
范氏才没多说,端起菜篮子进屋做饭。
范氏找了布条,小心地缠上,嘴上说道,“儿啊,别ี怪娘狠心,这偷东西是千万干不得的,别ี说是一个西瓜,就是一个桃,没经过人家允许都不能摘啊。小时不学好,大时就难改了,娘也是为了你好,今天这顿打,就是想让你长点记性,什么事能做什么事做不得。”
还没等萧玉涵说完,范氏便把他抱在怀里抽泣了一番,想到萧玉涵的手还没包好,便重新包好左手,又包了右手,之前两只手肿得老高,如今这一包,成了圆嘟็嘟的两个小馒头。
“咱就涨两个钱,又不多涨。”萧玉珠小眼巴巴地看着爹求道,按照之ใ前的那个价卖,只有亏损的份,一个子儿也别想赚。
“行,就听二丫头的,涨两个钱。”萧景土拍了拍腿,准备起身,套了牛车,和萧玉珠去了玉陶坊,这窑烧的水缸子和酒坛子卖得差不多了,装了些菜坛子盐罐油罐去城里卖卖。在集市上占了地,萧玉珠把杜鹃托着卖的绣花帕子摆上,一声声清脆的吆喝,萧景土跟着开了口,“卖陶喽,卖陶喽。”
不一会儿,有人过来问价,要了个盐罐。
秋收之后,就是农闲,来赶集的人也特别ี多,街上熙熙攘攘挤满了人,不一会儿,杜鹃的绣花帕子卖了大半,本想多给她卖一个钱,可是绣得没有丁香的好看,想卖四个钱,有人嫌贵,给卖了三个ฐ钱一个。
大号菜坛子,上回陈掌柜要了二十个,剩下的不多了,今儿带的中ณ号和小号菜坛子多,这两个型号的菜坛子,饭庄和酒坊嫌小,不受待见。萧玉珠盼着附近的妇人能卖些回去家用,一上午下来,“婶子,婆婆,大婶,大姐”的喊着,喊得嗓子都哑了,满脸堆笑,笑僵了半边脸,菜坛子才卖去一大半,肚子饿得咕咕叫。
萧景土给了五个钱,让玉珠去买些包子吃。萧玉珠沿着街道顺ิ着人流往前走,在包子摊上买了六个ฐ包子,花了三个钱,往回走,看到街边有卖糖人的,画ฑ的一个个ฐ图案,惟妙惟肖,有十二生肖,有飞禽走兽,有桃花,荷花……
看着诱人的糖色,萧玉珠舔了舔嘴角,想问价,又怕太贵,手里拽着的两个钱摸出汗来。
“给我来一个糖人,我要马模样的。”一个声音在后面响起。
“好叻。”卖糖人的师傅掂了勺,在石板上画ฑ起来,三五两ä下,一匹骏马跃然浮上。
萧玉珠往后看了看,见眼前是个十来岁的男孩,身穿月白色长袍,看着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少年对着他儒雅地笑了笑,对了,就是这个ฐ笑容,想起来了,是那个少年,在李府见到过的少年。
“咱俩认识吗?”少年见眼前的这个ฐ丫ฑ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问道。
“公子,我见过你,在李府的荷塘里。”萧玉珠的声音掩不住惊奇。
少年蹙着眉头回想,仿佛想到เ了什么,眼睛一亮,“你是那个送陶的丫头!”少年接过糖人,看了看她,“你要买糖人吗?”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