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珠嗯嗯两ä声,朝正往竹竿上晾衣服的丁香叫了声“小姑”,就猫着腰跑了。一屁股坐在青石门槛上,一跃跳了下来,如今这身手练得越娴熟了,拍了拍屁股,脚底带着劲儿跑得飞快。
“哎呦,哎呦,是哪个小兔崽子,走路没长眼。”金山娘哎呦哎呦叫了两声,一手捏着团扇,一手扶了扶髻上插着的鎏金穿花戏珠步摇。
“大叔真坏!”萧玉珠气鼓鼓地别过脸去不理他,望向别处。
“玉珠想吃葡萄了?”一阵坏笑声后,萧景天伸手到เ葡萄架下摘了几串熟了的紫ใ葡萄。使坏地摘了个青葡萄塞进萧玉珠的嘴里,又往自个嘴里塞了个ฐ紫的。
眼下也没有其他的法子,就由她去吧,范氏点头应下,还是不放心,走到对面喜子家,见喜子娘正在掰着干苞谷粒子,范氏坐下来,抓了个ฐ苞谷,拿了大木签子,哗啦一下在苞谷上掀下一竖条来,再用手掰着粒子。
范氏却摇头,“我这是要给玉涵一个教训,让他知道偷东西的事万万做不的,让他长了记性。”
萧玉翠掂着锅铲转过头来,笑着用胳膊肘把萧玉珠往外推了推,“去,去,去,把菜端走准备吃饭了,这厨房的地也是你这个小人儿来的地方。”
这有根叔脾气大得很,平日里家里人和他没什么来往,如今却一手紧紧地拽着萧玉涵,莫非是弟弟闯祸了,萧玉珠隐隐感觉到大事不妙,快步走到屋门口看了个仔细,弟弟萧玉涵正一把鼻涕๓一把泪地哭着,手里还牵着牛绳,家里的水牛正跟在后面,两只大耳朵呼呼地扑扇着。
萧玉珠挣脱出手,揉着被捏红的手指,“哪有什么鱼啊?一条小泥鳅都没瞧见。”
傻蛋吃吃地傻笑两声,见路上一只母鸡路过,追着撵鸡去了,可怜这只母鸡被追着撵着,扑棱着翅膀想飞飞不起来,挣扎着掉了好些毛,估计过两天都吓得不敢出门。
“哎,傻子的世界ศ没人能懂,可怜了那只大母鸡。”萧玉珠不解地摇摇头。
烧窑的日子到เ了,范氏一大早ຉ去村里屠户家割了一斤多肉,拎了一个猪蹄回来。
桃子挑着豆腐筐子从村上头过来,卖着豆腐,嘴上却不吆喝。桃子人长得清秀,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眉清目秀的,樱桃小嘴,脸上白里透红,面若桃花。村里就她一家卖豆腐,桃子人长得水灵,不用吆喝豆腐也卖得快。
“桃姑子……桃姑子,我娘说今儿要买豆腐。”萧玉珠想起早晨娘的交待,远远地看见桃子挑了豆腐筐子过来,用清脆ะ的声音喊道。
“好咧。”桃子小声应下,急急地挑了豆腐筐子过来。
萧玉翠在范氏那拿了钱,端了个陶盆过来,“我娘说买三斤ภ老豆腐。”
桃子从豆腐筐里抓了一小块压碎了的又白又嫩的豆腐塞进萧玉珠的嘴里。
萧玉珠嘴里含着豆腐,水嫩水嫩的,滑丝丝的,含在口里快要化了,对着桃子来了个大大的灿烂的笑。
桃子用尖刀划了好几块方方整整的老豆腐,没秤,点着数了数,十二块,又加了一块,小心翼翼捧了放进陶盆里。
萧玉珠吃完豆腐,抬起头来盯着桃子的脸看,脸色红润,如桃花般姣好,盯了半响脆声说道,“桃姑子长得真好看。”
萧玉翠往玉珠背上掐了一把。
桃子的脸唰地一下红了,一直红到耳根子底,低头垂着长长的眼睫毛,理着豆腐筐子。
范氏用火钳在火膛里烧好猪蹄上的毛,走了过来,“这两丫头,又在这胡闹。”范氏与桃子娘向来交好,又问了问桃子娘最近咋样。
“我娘近来这两天还念叨着嫂子你,自从上回磨了米粉后就不见你,也不去我家坐坐。”桃子嘴角笑着,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最近不得空,空了我上你家去。”范氏见玉翠手里还拽着钱,抓过钱塞到桃子手里。
桃子不自然地笑笑,“怎么好意思,还是算了吧!”
“那怎么行,收着。”范氏皱了皱眉。
“那我就收下了。”桃子嗔怪道,挑起担子走了。
范氏看着桃子的背影,心里叹道,桃子这么好的姑娘,谁娶了她是谁的福气。
早饭过后,范氏在灶上烧水准备杀鸡,三个ฐ小娃子在院子里撵鸡,追得三只母鸡“咯咯哒”满院子跑,绕着大槐ຈ树跑了一圈又一圈。
杨氏和丁香过来帮忙,一只鸡窜到跟前,丁香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几步。杨氏一把逮住了鸡,夹着翅膀拎过来,帮着杀鸡。
范氏在水盆里刨着早上烧好毛的猪蹄子,用菜刀剁了小块,加上黄豆放进锅里,小火炖着。丁香和玉翠帮着洗菜,刷็碗,一家人忙得热火朝天。
“这天怎么到了八月份,好这么热?”萧玉珠在灶间烧柴火,额头上热得冒汗,用衣袖子抹了抹。
锅里的水“咕咕咕”地叫着冒泡,萧玉珠把柴火往外抽了抽,小火炖着。如今她干得最好的一件活儿就是烧柴火,什么时候火大,什么时候火小,她知道得一清二楚,成了一名名符其实的伙夫。趁着小火的功夫,她去墙垛里抱了一堆柴火过来,看今天这架势,要烧上大半个上午。
杨氏和范氏在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