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蕾到了上学的年龄开始读村小学了。每天放学回家她坐在苦楝树下温习功课悦悦就去翻她的书一本本地翻把书拿倒了也分不清对着那些画啦字句啦看很久比姐姐池蕾还认真池老二与印素芳见了常常捧腹大笑。
印素า芳喜在心头看到了希望。
走到坑前跪下把骨灰盒放进坑里一行人都围着那ว坑站好。鞭炮噼里啪啦地响起来了。张国梁从老婆手中接过锄头递给方达方达用锄头把土推进坑里在土堆前立好碑那上面凿刻了这样的文字
丈夫方达率
三妹端着碗来喂她妈吃饭大表姐吃了两只抄手摇摇头不吃了。三妹向印素芳扎招手大家都走出房间。“我妈她不要紧每次都这样过一二天就好了。”
悦悦很快睡着了她把孩子放到床上去睡而后钻进厨房陪三妹说话。
“是去大孃家。”印素芳补充道。
爱笑的悦悦皱着眉头一路没有笑。“我来抱抱妹妹”池蕾说侧身张开双手去抱悦悦。印素芳没有敢松手。车快到乡上印素芳看见路边冒出一排排简陋的红砖屋屋顶是玻钎瓦。老大张国梁正在房顶上盖玻钎瓦嫂子站在下面配合他。两口子不去市场卖菜而在这路边盖一间简陋的房子做啥？喔印素芳想起来了听说口子乡通往周围村子的路都要拓宽还要铺上沥青。在路边盖房子以后可以闹一点赔偿这叫先造成事实到时候政府不敢不赔。其实老大的宅院拐进去很深。当初老大硬要把自己的一块肥地换到路边来印素芳就搞不明白原来老大的心思是为了在自己的田地边盖房以此向政府讨赔偿。老大的胆子也太大了。
又一天太阳还未走到当空一辆桑塔纳轿车直接驶到เ前院坝子然后熄火了。曾秀清大表姐与她的军官丈夫方แ达从车上下来后面跟着年轻司机。曾秀清身穿浅方格的绵绸衫子她与丈夫二人的年龄比印素芳大了许多都是老头老太了手里提着大包小包。方达的帽徽领章已经摘下只穿了一身肥大的黄军装一点儿也不威风了。多年没有来过红石村了面对着一间间紧挨的茅屋曾秀清困惑了上前敲开幺婶的门询问印素芳的家。
“对啊我是她的表姐。”
“你真是没长脑子府城的水有我们红石村的水好喝？能ม够买到新鲜的碎米？熬出来的货不好你那ว店铺能够撑起来？再说了郭凉粉是府城上百年的字号守着郭凉粉做我们的后台生意错不了。你不要考虑我你把外面的事情打理好家里自有你老婆坐镇。倒是我想你应该购置一辆火三轮每天跑二趟就是了。”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夏天来到红石村。印素芳挺着一个大肚子忙了家里忙田里她算计了一下生产的日子还有一个月。池德广的人力三轮车换成了烧柴油的火三轮每天二次砰砰砰回家二次砰砰砰离家动静比过去更大了。池老二是红石村第一个骑火三轮往府城送凉粉的主池老二发家致富的风头盖过了他哥池老大在红石村掀起了一股不小的旋风正如当初池老大娶了府城下放知青高跃琴在红石村搞出来的大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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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放下让女儿看见多不好。谢我干什么？又不是我给你的差事。”
“谢谢你有府城这门好亲戚不然谁会这样关照我。我终于可以干一场了。”他放下老婆从怀里掏出一扎“大团结”在妻子眼前晃晃。“给我的货款让我去收购猪肠、猪肚、猪肝猪蹄凡是猪下水都要。这样的日子活着才痛快。”
“城里人喜欢这些下水？”池德广说。
“主要是销往大上海那边的人喜欢这些臭东西。”
“那ว三妹准备搞多大？”
“所以我说我可以干一场了。走了我收购猪下水去了。”
漂亮女孩被打扮得更漂亮了而且她不再吃百家饭了见别人家开饭了也知道往自家跑了。家里的生活大为改观隔三差五的端上饭桌的不是爆猪肝爆猪肚就是炖猪蹄炖蹄膀。池德广进出家门都把头昂得高高的。好景不长一天他无精打采回家来一屁股在饭桌前坐下半天没有说话。
“你咋啦？工ื作不顺心？”印素芳说。
池德广避开两个女儿把老婆拉到一边沮丧地说“今天三妹把我狠狠熊了一顿说我不该私自把猪下水带回家。”
“哟你自己偷的？原来我们一家子都成了贼娃子呸呸。人家三妹还欠着银行的钱你这样每天往家里拿天长日久还不弄出一个大缺口？”
“我哪里想那么多。我都是很隐秘的没有让三妹看见这是谁告我的刁状？”
“别怨人家告你若要人莫知除非己้莫为。你也真是公私不分难怪人家三妹对你发火。好了以后不偷了就是了人还能没有这一点儿志气？”
“以后？我怕没有以后了到了月底三妹让我走人。你明天跑镇上找三妹求求情说我知道错了以后绝不拿了。”
“你自己找三妹说不是更好？”
“不同的三妹不会驳你的面子。这个差ๆ事我不能丢â一个月拿二百块哪里有这样的好事？再说了猪下水在乡下不值钱也就是我那ว侄女三妹有胆量敢把这下水全包了人家都求着卖给我把我当老板似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