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不禁浮现起苏醒当日的情景。
“琴姐姐,你总算醒过来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次把我吓坏了,还差点动了胎气呢,好在你没事,要不然若是孩子有事,我上哪找你算帐去啊。”小美女开始说的很兴奋,可是说着说着就眼圈都红了,小嘴一扁,好像就要哭出来了。
愣了愣,之后乖乖躺下。
有点痒。有点想推开他的手,可是却没有动。
我和十四爷均是一惊。
他只微微一顿,然后便像阵风一样奔了过来,拉起我的手就往那边冲。
只见她从一个瓷瓶中倒出一些桐花油,用齿篦慢慢地均匀地抹在我的发上,然后梳顺,梳直,从中ณ分开,盘到头顶,最后用旗头固定好。
对着铜镜,望着里面那个盛装丽ษ人,我仔细想了想,取过朱砂盒子,倒了一点在手心,再倒上一滴茉莉花露,揉开,用指心抹上双颊。再看向镜中,嗯,好些了,少了些鬼气多了些人气。
地上已有了厚厚一层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暗自庆幸早有准备,现下穿的是一双鹿皮靴子,不然可就惨了。
此时此刻๑,在这天地之ใ间,分明只有我一人……
一时间,我的心情很有些烦躁。
很快的,一只灯笼出现了,白色的糊面纸上一个大大的黑色的“雍”字,桔黄色的光芒逸出灯笼,在地上撒下一个淡淡的黄色光圈。
翻来覆去唱了几遍,又觉得乏็味,于是,站起身,也不顾ุ方方圆圆的反对,出了房门,在院子里溜达了起来。等人,实在是件辛苦的事情。
我看着觉着好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忽然想起张艺谋,想起他的《大红灯笼高高挂》,那里面也是这样一片的红色,只是……那ว似乎是个悲剧,我心下一阵黯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有电å影看了呢?
他身着一身天青色袍服,淡然地坐在主ว席位上,嘴角含着一丝微笑,眼眸里也有那么一丝暖意,我想,他是真的高兴有了这个儿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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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我滚到เ了地上,啊,好痛!真是奇怪了,从床上摔下来而已,怎么这么เ痛啊?
我抱着团团退下,回到เ熟悉的小院,心中隐隐期待着那天的到来。
这一等竟是一个月。
从没发觉一个月其实也可以很长,原来有了期待,时间便真的好像过地慢起来了。难怪会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难怪会有爱因斯坦的相对论……
这月里,我常常郁闷地想将御医的上下三代都骂个遍,然而始终都没有骂,不是因为我不会说粗话,只是因为知道其实不是他们的错,中ณ药始终没有西药见效快,大夫也是无奈,只能一个劲地告诫病人“要养”。
不过这养看来也确实是有效的,至少当我再见到四爷时,他已๐经生龙活虎地完全看不出曾经受过那样的重伤。
阳春三月,草长鹰飞。
感受着呼呼从耳边刮过的还很有些凉意的风,我开心地直想大叫。
只是“出去走走”,却不料é他将我带到这郊外骑马。或许是他在床上窝了一个半月也想出来活动活动筋骨吧?我很小人地想着。
“开心吗?”耳边传来低沉蛊惑的磁性嗓音。
小小的不自然,扭扭身子,“嗯,很开心。”天见可怜啊,实在是因为ฦ我不会骑马,才无奈地和某人共骑一骥,自我安慰,就当坐摩托车,不过就是坐油箱罢了。
“想不想更开心?”那嗓音又再响起。
“好啊!”我眼睛都亮了。
“那抓紧了啊。”陡然间风声变大,夹杂着爽朗的大笑声。
剧烈的颠簸过后,我们下了马,挨着肩席地而坐。
辽阔的天空,宽广的草场,远远的一线处,有着蔚蓝ณ和碧绿的交汇。
景色真的很美。
随手采下身旁้一朵小花。这花和这草一样,我叫不出名字。
见多了中外驰名的各种精致花卉,这小花实在算不上漂亮,纯白的五片小花瓣旋๙转排列ต着,轻轻一碰,就掉下一两片来,捏起一片,与手接触到的地方瞬间变地透明。凑近闻闻,也没有任何香味。
这小花看来好似毫无特别之处,然而认真看去,每一根小草里都伸出了一根细细的花茎,撑着一个小小的花盘。
无边的绿上满是星星点点的白,一阵风吹过,成千上万的小草伏下了身子,成千上万的小花也弯下了腰,连绵翻滚,像一波波的海浪袭来。
我完全陶醉了,干脆躺下身,闭着双眼,尽情感受着这温暖的春日阳光,呼吸着这清新的青草味道。
身旁那人也随我躺了下来,有淡淡檀香渗入鼻息,还好很淡并不冲突。
感觉到身上热度的消เ逝,张开眼,原来已是傍晚了。是了,四爷下朝后回府接我出来,算算时间,是差ๆ不多了。
该回去了吧?却舍不得。
太阳已褪去炽热,温热地染红了半边天空,落日的余晖撒下,大地像覆上了一层闪亮却不刺眼的金色,青草尖上也抖动着金色的光芒,一晃一晃的。
转过脸看身边那人,却见他也在出神地看着夕阳,薄薄的金色贴上他的脸庞,显出一层细微的汗毛,面上惯有的冰冷的寒意不见了,流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