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之后,他突然觉得腿上的枪伤开始疼,他毕竟是个人,毕竟不是铁打的。
“你带去了多少人?”黑豹问。
她好像永远都在准备着去抵抗各种压力和打击。
男人又几时真正了解过一个女人。
荒木忽然狂吼一声,扑了过去。
但疯狗咬起人却是很可怕的,何况一个柔道高段,就算在真的疯狂时,也同样很难对付。
只要垂下眼,她就可以看到自己的嘴,本来的樱桃小口,现在也已肿得很高。
她连想都不敢想。
胡彪的人突然间就飞了起来,竞被这双手凭空抡起,掷出了窗户。
黑豹没有追。
她今年已十九,在今天晚上之前,她只看见过一辆汽车。
她还听见一个系着黄丝巾的女孩在骂。
那天他们忽然遇见了雷雨,河水突然变急,若不是罗烈及时抓住一棵小树,他们很可能就已๐被急流冲走。
这种事无论谁都很难忘记的。
“我也记得那块糖。”黑豹忽然说。
“什么糖?”
“波波从家里偷出来的那ว块糖。”黑豹的声音冰冷:“谁赢了就归谁吃的那ว块糖。”
“你赢了。”罗烈笑道:“我记得后来是你吃了那块糖。”
“但波波却偷给了你块更大的。”
罗烈目中仿佛有些歉疚的表情,慢慢的点了头,这件事他也没有忘记。
“在那时候我就有种感觉,总觉得你们并没有将我当做朋友,总觉得你们好像随时随地都在欺骗我。”黑豹的眼角已抽紧,凝视着罗烈,“直到现在,我还有这种感觉。”
罗烈叹了口气:“我并不怪你。”
“你当然不能怪我。”黑豹冷笑,“因为直到现在,你还是在欺骗我。”
罗烈苦笑。
黑豹连瞳孔都已收缩,看着他一字字的问:“你几时来的?”
“半个月之前。”
“不是昨天早ຉ上才下的船?”
“不是。”
“你为什么不说实话?”
“因为我做的事,并不想让你完全知道。”罗烈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才接下去:“就正如你做的事,也并不想让我完全知道一样。”
黑豹慢慢的点点头:“我记得你说过,为ฦ别人保守秘密是一种义แ务,为自己保守秘密却是种权利,每个人都有权保护他自己้私人的秘密,谁也不能勉强他说出来。”
他冷酷的眼睛里忽然露出一丝嘲弄之ใ色,接着又道,“只可惜无论谁想要在我面前保守秘密,都不是件容易事。”
“哦。”
“因为他无论在这里做了什么事,我迟早总会知道的。”
罗烈笑了:“所以他不如还是自己้说出来的好。”
他笑容中也带着种同样的嘲弄之色,只不过他嘲弄的对象并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黑豹冷冷的看着他,在等着他说下去。
“我说过,高登是我的好朋友,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任何事?”
“现在我虽然已没法子救他,但至少应该知道他是怎么เ死的。”
“这半个月来,你一直在调查他的死因?”黑豹又问。
罗烈点头。
“你已๐调查出来?”
“他的确是从楼上跳下去摔死的,那个犹太法医已๐证实了这一点。”
“这一点还不够?”
“还不够。”罗烈看着黑豹:“因为他还没有死的时候,身上已受了伤。”
“伤在什么地方?”黑豹间。
“伤在手腕上。”罗烈道:“我认为这才是他真正致命的原因。”
黑豹冷冷道:“一个人就算两只手腕都断ษ了,也死不了的。”
“但他这种人却是例外。”罗烈的声音也同样冷:“这种人只要手上还能握着枪,就绝对不会从楼上跳下去!”
“哦?”
“平时他身上总是带着四柄枪的。”罗烈又补充道:“但别人现他尸体时,他身上却已连一柄枪都没有。”
“你调查得的确很清楚。”黑豹目中又露出那种嘲弄之色,忽然又问:“难道你认为他是被人逼着从楼上跳下去的?”
罗烈承认。
“我听说他是个很炔的枪手,非常快。”黑豹冷冷的道:“又有谁能击落他手里的枪,逼着他跳楼?”
“这种人的确不多。”罗烈凝视着他:“也许只有一个。”
“只有一个?”
“只有一个!”
“我?”
“不是你?”
黑豹突然大笑,罗烈也笑了。
他们就好像忽然同时现了一样非常有趣的事。
包子也已端上来,黑豹的笑声还没有停,忽然道:“蟹黄包子要趁热吃,凉了就有腥气。”
罗烈拿起筷子:“我吃一笼,你吃一笼。”
于是两个人又突然停住笑声,低着头,开始专心的吃他们的包子和面。
他们都吃得快,就好像都已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