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果然是她。
到底是给人洗衣的杂事之地,位置很偏。
王德面色苍白地从地上爬起,慌惧地跟了上去。
她忽然想,自己้是逃不掉了,可面前的这个女人一直被自己欺骗着,若是再被连罪,着实无辜。
想想真是悲哀,失了记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就这样不明不白地一命呜呼了。
场下众人也是禁不住一阵压抑的哗然。
太后扬手遥遥指了指杯盏:“这是一杯加了鹤顶红的鸩酒。”
看大家的反应,特别是,看帝王的反应,此妇人绝对举ะ足轻重。
“都平身吧。”
什么百官皇亲,她一个都不认识。
午膳过后,宫里来人了。
直到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念你跟随朕多时,刖刑é、游行、凌迟、五马分尸就算了,白绫或鸩酒,自己选一样吧。”
众人只见华妃的身子被一股外力拧起,飞出老远,重重跌砸在地上。
只有帝王神色不变,眸光深深浅浅,依旧是看着她。
郁墨夜暗暗攥紧了袍袖,清清喉咙,虽然她知道,再清发出来的也是带着沙哑呈中ณ性的声音,她就是壮壮胆。
“不是,妾身也万万不敢,只是王爷还未醒……”
“方才说到哪里了?”男人黄袍轻荡、脚步翩跹。
郁墨夜猝不及防,杯盏脱手而出,跌落下来,眼见着就要砸在地上,男人另一手随随一伸,就稳稳地将杯盏接在了掌中ณ。
将杯盏递到自己的唇边,优雅地呷了一口水,漱了漱口,侧首吐在痰盂中,男ç人扬袖一抛,杯盏飞出,落于桌案上,又稳又准,亦未发出一丝声响。
然后,才眼梢一掠,朝郁墨夜看过来。
自始至终,他的手都掐在她的喉间,似乎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将她的颈骨捏断ษ。
这是要杀了她吗?
她帮了他,他却要杀了她?
郁墨夜皱着眉心不解地看着他,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眉目如画,却满是肃杀的脸。
气势如此慑人,就好像方แ才有那么เ一刻的无助只不过是她的梦一场。
“谁让你进来的?”
男人声音冷冽,如同腊月飞霜,从喉咙深处出来。
郁墨夜慌惧凌乱。
不是他让进的吗?
不对,他可能ม问的是最初推门进来。
“我……我给皇上送龙袍过来……”因颈脖受控,她说得很吃力,吐字也有些含糊不清。
“你看到了什么?”男ç人又问,声音依旧冷得瘆人。
看到了什么?郁墨夜一怔,不就是看到他在这里呕酒吗?
其他的……似乎并未看到,郁墨夜忽然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呕酒是秘密么,他不想让人知道?
“我……我……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
这时,外面传来大太监王德的声音:“皇上,霍统领求见,说是浣衣局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