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是牛致远和妹妹守在自家电视前好几天，从中央七套军事节目里面学来的说词，每句话都很正确，只是牛致远一边说，一边看着汪洋愕然的表情，越说越没有底气，有一种考试作弊被抓住的感觉，最后直接红着脸停了下来。
汪洋轻咳一声，微微笑着说道：“牛致远，你不用紧ู张，刚才你说的那些都很对，不过……你只要将心中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就行了。”
牛致远心中的羞愧稍微缓了一些，略๓一犹豫说道：“我当兵是想去部队闯一闯，看能不能ม混出个人样来，让我妈和小妹过上好日子。”
比牛致远其实只大了五六岁的汪洋站起来拍了拍牛致远的肩膀，说道：“是个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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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致远父亲的坟在村西十多里外的荒山上，牛母将一盘水果，一小瓶白酒和几个白馒头放在牛父的坟前，母子二人对着坟头跪了下去。
牛母说：“他爸，远子他越来越懂事了，如今也长大成人了，要当兵去了，你放心，他肯定会在部队好好干，越来越出息。”
说到这里，牛母收回目光，看着牛致远郑重的说道：“远子，你当着你爸和我的面起个誓。”
“起什么誓？”牛致远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就说你不在部队上混出个ฐ人样来，就再也不回来了。”牛母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咬牙说道。
“妈，我不回来，你跟妹妹咋办？”牛致远愕然道。
“你要是还想管我和你妹妹的死活，就在部队好好吃苦，混个ฐ人样再回来。你起誓，就说这件事情。”牛母神色中有着从未有过的严厉。
牛致远明白了，母亲是担心他当两ä年兵一事无成，最终又灰头土脸的回来，是想利用他孝心的一面给他压力，逼着他在部ຖ队好好干，甚至不想给他留后路，才逼他起誓的。
牛致远没办法，再加上倔强的性格让他心中也憋着一股不甘人后的火气，便咬牙起誓：“爸！妈！我后天就要去当兵了，我发誓一定要混个人样出来……”
“不行！就说你不混出个人样出来，就再也不回来了！”
“妈，我万一那个啥……回不来了，谁给你养老。”
“那你混出个人样，再回来给我养老不就行了吗？”
“我我……我不知道要用多长时间才能混出个ฐ人样，万一我想你和小妹了怎么办？”
“到时候，我和你妹妹去部ຖ队看你，行不行？”
牛致远彻底无话可说了，只得说：“爸！妈！我去当兵，若是不混出个ฐ人样出来，以后我……我再也不回来了……”
说到这儿，牛致远已经泪流满面，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感觉自己长大了，肩膀上多了一副重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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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二十八日清晨，一脸稚嫩的新兵们胸口戴着大红花，穿着崭新但却皱皱巴巴的冬季作训服，从各个乡镇汇聚于平川ษ县武装部。
这个过程中好不热闹，说话声、哭泣声、广播声、鞭炮声交织在一起，硬是形成了一种喜庆与悲伤相交的氛围。
各个部队接兵干部ຖ忙着招呼各自的新兵，有喊着集合的，有督促穿好衣服的，当然免不了有新兵和亲人相拥而泣……送行的亲友中有许多人红肿着眼睛，特别是大大小小的女人们一个个流着泪水，抱着首次经历这种事情有些不知所措的半大小子们，擦鼻抹泪或者声音呜咽地反复叮嘱这些天不知道说了多少次的那ว些话语。
汪洋独自一人负责接三十个新า兵，牛致远正是其中ณ一个，此时汪洋将队伍吆喝到武装ณ部ຖ大门前小广场一角，站在一个台阶上，拿着有人员照ั片的花名册，一个ฐ个点名对照ั，防止有人冒名他根本就不知道汪洋口中ณ所说训练辛苦是何等的样子。
“不过红军师和王牌师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在这样的部ຖ队应该更容易混出个人样吧？”牛致远心中ณ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畅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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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不愧是水做的，当妈的抱着自己的儿子千叮咛万嘱咐之后，便是或有声或无声的哭泣，搞的跟生离死别似的。而当父亲的装作一脸满不在乎ๆ，但眼睛深处却有着难以掩饰的伤感和不舍，特别ี是那ว些城市户口的家庭，很多都是独生子。
牛母和牛妹自然也早早来了，或许是不想让儿子担心家里面，牛母虽然红着眼睛，但硬是强忍着没有哭泣，反而是牛致远的小妹抱着哥哥哭的那个伤心，边哭还边说：“哥！你走了之后，别ี人若是欺负我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能靠你自己้了，而且咱妈你也要照顾好。”从小到大，牛致远为ฦ了保护妹妹没少和别人打架。
牛小妹还想说什么เ，让牛母训斥了一顿，才从哥哥怀里面不舍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