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恩,这是你第一次主动靠过来。”一贯冷慢的语调,透着些许戏谑的意味。
想到这,知恩不由得抚住额头,苦笑了下,兀自叹了口气,脸色无端有些白。
FTp项ำ目的截止,意味着,那天在医院知恩所提出的三个条件,要开始付诸实施。
渐渐地,知恩在处理公事上也摸出了门道,她虽有一定的金融管理知识,但实际管理起来,仍有很大的难度。好在,他不吝教导,在旁点化,她应付起来,比之ใ前,要来得容易。
两人你来我往,各说各理,分不清谁对谁错。
知恩的话,就像一根引线,成功地挑起了股东们的不安,毕竟,因为FTຄp项目的保密性很高,就算是现在会议室内握有华盛一半股权的董事们,对其,也是一知半解,很多,根本就不清楚。
“你要什么?”知恩闻言,佯装不解的问,微微轻笑,心脏却开始一点一点往下沉。
“不行。”秦墨涵重新动引擎,面色如常,顿了会儿,慨叹道,“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坐吧。”他艰难的抬起手,指指床边的椅子。
二楼的病房外,秦西雅与颜婕儿分别站在外面,脸色竟有种莫名的惊慌,知恩站定,亦打算候在门外,彼时,医生检查完毕走了出来,颜奇山苍老的呼唤声在耳畔低低响起。
她不是飞蛾,没那么多好奇心怂恿着去扑火献身,更何况,那份拷贝的标书还在u盘里,她只剩下今晚的时间进行处理。
秦墨涵似并无转身离开的打算,仍点着火机,照着门锁,琴师般修长的手,骨节分明,知恩抬头看着他,一字一句,重复道。
“姐姐,你别不说话,你告诉墨涵哥啊——”
四目相交,连半秒钟都不到,他便匆匆移开,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一如既往的淡然。
“你,没事吧?”秦墨涵皱了下眉,像是被她醒来后的反应伤到了般,墨眸深处,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黯然。
是向北吗?在那段苦不堪言的日子里,唯一陪在她身边,不离不弃的男子。
事实上,他本可以做好这一切后,不动声色的回房,假装什么事都没生过。
薄唇紧抿,秦墨涵迷离的脸庞隐隐蒙上一层森然的冷意,他的表情阴暗不明,眼底,却涌动着一抹明显的颓๙色。
但她若真要泄心中的不满与怨怼,有的是法子,根本不屑于用这种拖自己下水的手段。
“我很抱歉……”声音压得极低,感觉到父亲潜涌的怒火,知恩跟着解释了句。“我是无心的。”
手机在包里旋转震动,知恩习惯性的接起,等待对方แ先开口。
韩向北,是被颜知恩毁了么?
“我们可以开始了。”腰腹仍隐隐作痛,但目前挽回股东们对洛丽雅的信心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没事吧?”语气微含一丝关切。
酒吧的规模不大,放着淡淡的古筝曲,装ณ潢不喧哗夸张,格局设计简单大方,色彩近乎单一。如果不是吧台后那一排排色彩缤纷的洋酒,知恩真的会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未止曾在喝醉后说过这么一句,漫无止境的是黑夜,迟到เ的永远是希望,强悍的,却始终是命运……
“……”
“恩恩,成功了,成功了!我的文章终审通过了——啊哈哈,下学期的学费生活费终于不用愁啦!走,我们一起去酒吧钓凯子,喝它个痛快!”
秦墨涵冷沉的声音忽然在耳畔响起,好比一根锋利ำ的银针ฤ,无情的刺破她所有的脆弱。
双脚仿佛不是自己的,机械的行走着,摇摇晃晃,踉踉跄跄。脑袋晕晕沉沉,像是埋进了上万块铅铁,重的要命,连带着眼前的景象都变得紊ฐ乱而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