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怎样?”
他无视小姑娘推搡着长棍的手,径直细细打量着宫炎染了血迹的脸,但那眉那眼,却仍是精致妖孽得宛如天人一般。他看着看着,眼里的笑意逐渐转变成了暴虐之色,轻声道:“这么เ多年不见,你真是长得越来越不像父亲了。”
一声轻响,冷然随手将茶杯给倒扣在桌上,她站起身,赤红的宽大袖袍一挥,转身便是走向大门:“行了,玩也玩够了,试探也试探够了,走吧。”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好端端一个以说书为职业的老头子,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เ威แ武雄壮,随随便便一出手,就把那些个捕快给撂倒了呢?
“虽然这少年和那冷然的装扮大同小异,但也并不能确定她就是冷然啊。”
冷然却依旧是不动声色,只继续喝着她的茶,任凭旁人做着各种猜测。
“回小姐的话,这里是位于墨龙皇朝南方的华城,距离京城有将近半个月的水路路程。”丫ฑ鬟几乎ๆ是有问必答,神色也是恭谨之至的,“主子说了,您想知道什么消息,奴婢们务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于是冷然便只问道:“这是哪里?他有留แ下什么话要告诉我么?”
退一步,是包围;进一步,更是包围。
冷然无视那些目光,来到了门前。
“十大酷刑,你喜欢哪一种?”
押着冷然的几个士兵见她低着头,不动,立即催促道。
听言,夜离绝浑身的嗜血气息越来越明显,连带着旁边两个半死不活的人也是战战兢兢。
“你是王爷,我现在还不敢跟你作对。”
当下,一位副将纵身跃下,二话不说,还不等他们进入客栈,就直接是对着这群醉酒的官兵统统来了个拳打脚๐踢,连带着噼里啪啦的过肩摔,骇得官兵们立即醒了一半的酒,惧怕地望着这位副将。
此时正值夜晚,那些前去寻欢作乐่的官差们差ๆ不多也都回来了,一个ฐ个都是喝得醉眼朦胧,醉醺醺的勾肩搭背着回来了,一路上调笑胡侃声不断,直至到了客栈前,还兀自着酒疯,完全没有平时雄壮威武的将士作风。
冷然听了,没有做声,只是闭上了眼。
透过门上的镂空花纹,冷然刚睨了那ว俊秀男子的模糊背影一眼,体内残魂便在这时候说话了,声音里满是佩服之意:“真没想到,就那ว么几句话你就把他给打掉了……不过说实在的,你不说那ว些,我还真没现我为了潜伏在他身边,受了那ว么多的苦。”
在场的人在经过了刚才那一番治疗后,都是明白这个少女伤得是有多重。而如此重伤的她,却是傲骨铮铮,不肯假借任何人的帮助,极固执地只靠自己。
冷然面色不变,仍然是平静到เ了极点,待得自己้完全站起身来后,便是朝着夜离绝所在的方向走过去。
他直起身来,转头看着那ว在平复着呼吸的少女,声音仍是极冷的:“是你自己้过来,还是本王把你揪过来?”
她“蹬蹬蹬”地退到了地牢的一角。
闻言,容御再度看了一眼那已๐经是空无一人的铁门,闭了闭眼,神色恢复了以往的文秀温和。
大牢之前,俊秀温隽的男子还在暗自感叹着,却见自远处陡然腾起一阵的烟尘,一骑快马在来人的驱使之ใ下飞而至,骇得围观的百姓们都立即散了开来,惟恐殃及自身。
冷然默了一默,才道:“你以前逃过?”
只是那血还没落到地上,他又觉得脖子猛地一疼,眼前一黑,便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显而易见,这是一个囚犯才能穿着的衣服。
虽然是粗布衣料,没什么特别贵重的讲究,但也做工精细,紧衣窄袖,他这一身的行头,俨然就是一个ฐ看守牢狱的狱卒模样。
“去去去,小心别碰到了冷然,被她杀了,本城主ว可没那个心思去救你。”
城主大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于是老管家便离开了书房,看着屋外一圈又一圈的士兵队伍,严密得连只蚊子都飞不进来,他古井无波的眼里似是微微动了动,而后便步履蹒跚着,走向城主府里他的住处。
回到เ了卧房里,老管家关上门,原本有些佝偻的脊背,立即挺直了起来。
他看了眼从外面透进房内的火光,低声道:“出来吧。”
话音落下,房内不知何处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而后有着一块地板被从下方打开来,黑漆漆的洞口里探出一人,正是方彼。
方彼探头出来,见由冷然装扮的老管家已经回来了,眨眨眼问道:“小姐,已经结束了?”
冷然没有回答他,只去洗了把脸,顺手将身上的衣物给脱掉,眨眼间又变回了那ว个身穿红衣的美少年。
她算算时间,恐怕现在的城主大人,已经感觉到身体不舒服了。
再过一分钟,她此次的任务,就完成了。
“小姐,现在要把管家给放出来吗?”方彼又问。
冷然微微颔,将用来装扮成老管家的东西给放回原处,赫然便是老管家寻常所穿的衣服鞋子。随后便见方彼跳出洞口,弯腰将真正的老管家给从地道拖了出来。
恰巧ู这时,一分钟的时间已到,但听那ว距离不是很远的书房方แ向,陡然间声响大作,有着急惶的声音远远传来:“城主ว大人已经遇袭身亡!”
听见这话,方彼微微睁大了眼,虽然早有准备,但此刻๑还是略有些震惊的望向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