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蘅深深吸了一口气，软件已经安装完毕，她静下心打开，继续整理酒店材料é。
“你让我觉得恶心。”
康宸轻轻一挑眉：“第二点呢？”
他做出一副任君解剖的姿态，请杜若蘅随意研究打量。康家二公子的模样不可谓不好，加上含笑邀请的眼神，很难让人说出真正拒绝的话。过了一会儿，杜若蘅说：“有两点要提前说明。”
二十五分钟后周晏持到家，将周缇缇背在肩膀上去洗漱。整个周宅静悄悄，佣人都被打去睡觉，周晏持把洗白白的女儿抱回卧室，盖好被子，然后在额头上轻轻一吻。
他的一张面孔在黑暗里缓缓挨近，蓝玉柔下意识闭上眼。不知隔了多久，她还没有感受到他的吐息，周晏持的电å话铃声毫无预兆地打破了一室暧昧风光。
蓝玉柔轻轻柔柔地说：“我只是有个ฐ朋友想找个可爱漂亮的小女孩拍支平面，不知道周总有没有这方แ面意愿。”
但不管怎么เ说，这谣却比真相传播广泛得多。
杜若蘅今天晚上没能从苏氏劝说中ณ得到纾解，心很差ๆ地去给自己做宵夜。进了厨房才想起来今天又忘记买食用油和面粉，打开流理台底下的柜子，里面果然空空如也。
苏裘说那ว你还想让我怎样，你要知道你曾经对他可是足够厚道，恐婚恐成那样后来不也结了，结婚以后家务活家属活说不做不也照做了，谁配谁凭什么白白做这些啊，他有工ื作你没工作啊？他在外面忙你除了你的工作以外还在后面帮他忙呢，为了这个你少了多少朋友多少交际？还有，谁说过誓死不生小孩啦？你忘了你生小孩的时候大出血是因为ฦ什么啦？弄成这样最后不也生了个小孩给他玩吗？你做这么多他本来就该对你这么เ和颜悦色好不好，否则周晏持连衣冠禽兽都不算根本就是具行尸走肉。
杜若蘅说：“你整个人从头到脚我连一根汗毛都不相信。”
杜若蘅半点没留แ余地，周晏持被砸得几乎眼前黑。杜若蘅每回跟他动手都没有念及半点夫妻分，他有时候非常后悔以前教给她防御之道，那些都是很实用的防身术，结果杜若蘅在国外的时候没有用上，回国之ใ后全都实践到了他身上。
小姑娘们没得到确切答案，一个个ฐ挂着失望的小脸陆续离开。杜若蘅在一旁心里笑，康宸从来都是打太极的好手，休想从他口中套到เ任何东西。
康宸说：“吃东西都堵不住你们的好奇心。不过你们总经理年纪大了，到了含饴弄孙颐๖养天年的时候了嘛，就算想提前退休也可以理解。”
事实上杜若蘅也无法不同意。周晏持三宫六院花开并茂，却对唯一的小女儿事事上心，百依百顺有求必应，宠溺到เ没有限度的地步。这种况下杜若蘅如果要抱走周缇缇，周晏持肯定连婚都不要想离。
周缇缇双手抱着电话提要求，今天晚上妈妈讲睡前故事给我听好吗。
四十分钟็之后，十二层的电梯右拐第四个ฐ房间内，杜若蘅终于慢慢把小姑娘安抚到睡着。
小姑娘望着她怯怯问：“若蘅姐，你今天晚上能陪我一起睡吗？”
周晏持没有否认，并且跟她说：“你不喜欢的话，下次可以换一种。”
“你送花干什么？”
周晏持又沉默片刻๑。显然他不擅长回答这种否定自己้过去的问题，这比一般的解释更费力，半晌才说：“你如果喜欢的话，以后天天都会送。”
杜若蘅说：“你省一省吧。”
她的手指头绕着一点头往上卷，又卷下来，把手机举ะ在耳边出神。过了一会儿听到周晏持又开口：“对不起。”
这三个ฐ字他一字一顿，婴儿学音一样，说得极为不熟ງ练。周晏持的字典里三十多年都没有出现过这三个字，大概是最近才新加上去，油墨未干。杜若蘅忍不住挑了一记眉尖，笑着说：“周总幸亏是大白天说这个ฐ，否则还让我以为是遇见了鬼。”
周晏持无奈接下她的讽刺，他说完了第一句，后面仍然不太顺畅：“以前说过的那段气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向你道歉。”
“周总说的是哪段话，我为什么记不得了。劳烦您再复述一遍好吗？”
周晏持又开始揉眉心，片刻๑后说：“你可以打回来。”
杜若蘅温柔说：“您是铁石浇灌而成，我怕砸坏了我的手。”
“……”
周晏持又是半天没讲话。杜若蘅渐渐觉得无趣，正打算挂断电å话，听到เ他说：“……我在尝试改变。”
杜若蘅静默一会儿：“你想说什么เ？”
“我想改变我们的相处方式。”周晏持慢慢斟酌词汇，“之前我们两个ฐ人沟通有问题，责任大部分在我身上，这么多年的习惯不能ม一次性改变，但我认为能够随着时间过渡解决。”
他停了停，低声开口：“蘅蘅，再给我一次机会。”
杜若蘅彻底沉默，倚在墙边紧抿着唇。周晏持不敢逼迫她，在那头屏气凝神。
最后她冷淡开口：“周总想要做什么，哪是别人抵挡得了的。”
晚上杜若蘅约苏裘吃饭，转达了周晏持的意思。苏裘哟了一声，笑说：“这又算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么。”
杜若蘅不答话，兀自舀一碗汤，苏裘问她你听过五年治愈率没。
“所谓的五年治愈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