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上电话，萧晓又蔫儿了。
家具城里的人很多。贺东拉着萧晓的手，四处转着，最后停在一张血红色的双人床前。两人对视一笑。萧晓搀起贺东的胳膊，继续往前走。
两个人都笑了，萧晓笑得很纯粹。
餐桌上，两个ฐ人一直在聊设计对人们生活的影响。高雅的人谈高雅的话题，应该是一段完美的情节。但实际上人都很庸俗，很快，两ä个人就聊到了性。
十二点半左右，贺东把车停到萧晓家楼下，打电话叫她下楼ä。
萧晓边接电å话边下楼ä，愉快地经过在楼ä道门口放鞭炮的孩子们。
萧晓上车后，贺东要她的欲望很强烈，但是还是忍住了，打算好好的和她聊聊天。
可能人们都回家过年了，这天夜里的后海很清净，很多店都关门了。
风很大，萧晓把头缩在大衣里，挽着贺东的胳膊沿着河边走，在一家名叫“桥西”的酒吧前停了下来。
“还开门吗？”贺东向酒吧里探着头问。
“开呢。”
于是贺东把萧晓领ๆ进来，在一张靠窗的桌子边坐下。两ä个人点了啤酒和长岛冰茶，还有一碟花生。
酒吧里很暖和。吧台上有台小电å视，正放着莫文蔚的演唱会。
萧晓微笑着看着贺东：“能抽根烟么？”
贺东从大衣里掏出上次在三里屯买的女士烟，递给萧晓：“今天过节，想抽就抽吧。”
萧晓的眼睛里闪着喜悦的光，面色也显得红润了。
“最近特别ี忙吧？都没和我联系。”贺东说，喝了口酒。
“忙，不过忙点儿好。你不也忙？”萧晓说，悠哉的抽着烟。
“说实话，挺想你的。”贺东微笑着，把萧晓的左手握在手里，“手凉没人疼……你想不想我？”
“嗯……”萧晓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看着贺东，“你今天用的古龙水味道不错。”因为一直没联系，萧晓对贺东似乎有点儿陌生了，听他这么เ问，感觉很难为情。
贺东也没再问，只是一直注视着萧晓，听萧晓讲一些工ื作上的琐事。
“我觉得我有强迫工作症。”萧晓说，“前几天我在网上看见一篇文章，讲工作狂人和努力工ื作者的区别，说了几点强迫工作症的表现，我觉得说的就是我。”
“是么？怎么说的？”
萧晓想了想，用手数着：“容易感觉慌乱，对自己和他人总是要求完美，经常在同一时间里做几项不同的事，不放心把工ื作委托他人完成，急躁、缺乏耐心、易怒，无法放松或者娱乐……”
“你现在不放松吗？”贺东问。
“不算很放松。”萧晓说得很严肃，“说实话，不工ื作的时候我有罪恶感，感觉就像在浪ฐ费生命。所以我总是给自己找很多事做，都堆在一起，直到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然后又抱怨没有时间。”
两个人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了。
萧晓感觉很压抑，一路上就没怎么说话。
贺东一直心情复杂的看着身边的这个女人，其实他自己也是个很认真工作的人，但是相比萧晓这种病态的努力工ื作，自己还是很正常的。至少，他的大部分时间在享受生活。
“还想工作狂的事儿呢？”贺东问。
“嗯。”萧晓说，把车窗打开一条缝，让风吹着脸，可以清醒些，“我追求完美，又觉得这么เ忙碌一辈子其实挺没意思的。但是真要让我完全放松下来，我还做不到。”
“我帮你放松。”贺东说，“我已经从你的那种时期走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