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祁陌没有看他,说这话时脚步也不停。
戚若是被祁陌背下山的,就算他的手臂受了伤也固执地不愿让人搭手,而赵炳成得了消息打算到山上找人的时候就瞧见了这一幕。
她又小心地将他身上的衣衫给褪了,打算先看看他身上还有哪里伤得重的。
戚若是又哭又笑的:“是啊,你不傻的,你就是我的福星。对我好,给我家,这么难寻的无痕草都能给你找到了。”
就算两人没发生什么,传出去也是不好听的,赵家家大业大,她还就不信他们会不顾面子让人在背后戳着脊ิ梁骨,遑论赵炳荣看着沉稳,其实耳根子最是软了。
戚梅见赵炳荣愿意见自己心中很是高兴,只是这一切都是不能显出来的,如今的她只需要做足了担忧妹妹的姿态,最好再好好地哭一场,定然是能勾得赵二公子心疼。
从怀揣希望到失望,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抱任何希望。
祁陌看着她这副委屈的小模样,脸上又拿葛布包着,真的是狼狈得很,突然也就不忍心对她生气了。
戚若用力地咽了咽口水,一字一顿道:“你不就是喜欢我这张脸吗?好,今儿我就毁了这张脸!”
她干脆不管了,仍泪水落下,狠厉的眼神如刀子般向赵炳成射去。
她越走越慢,急得往四处看了看,就瞧见已经走到她前面的孙秀才。她心中ณ有了思量,眉眼间爬满喜色。
赵炳荣笑着摆了摆手:“孙兄不必如此见外,到时候我们回了锦州ะ再好生吟诗作对一番。”
但最后他还是没有要那块肉,只嘱咐说是那ว赵炳成不会罢休,而他认识赵家二公子赵炳荣,到时候去说说,应该能将事情解决就走了。
而这份甜蜜不是属于孙秀才的,连带着她说出来的话也是疏远的。
往后,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哪里又是不在乎的?
戚若见王大娘看着自己的眼中ณ带了些失望,无措地不知道该做什么เ,可还是呐呐劝道:“是啊,我们没做错什么,可是……可是在赵家人面前我们能ม做什么?还是走吧……”
石头村离锦州近,赵知州家在这儿有处别ี庄,一到寒暑天赵夫人就会携着家中女眷来这儿住上大半个月,避避暑,她委实没想到竟会碰上他们家纨绔的大公子。
祁陌没说话,只眼神似刀子般瞪视着那主仆二人。
她转过身就将祁แ陌给搂了起来,祁陌怕她撑不住,想自己动,被她低声斥住了。她固执地将祁แ陌的手臂绕过肩膀,扶着人一步步地就要走,王大娘忙上前搭手。
戚仁更慌了,赔笑道:“娃子躺在地上也不好,本就掉进了池塘里,来,快将人扶进屋去吧,好歹咱们还是亲家不是。”
她猛地抬起头,整个人梨花带泪的,看着霎是惹人怜惜。
宋氏如大梦初醒:“走!快回去!”
她嘴角笑意更盛,小心翼翼地用镰刀将那株草药给挖了出来。
祁陌这才半信半疑地放开了手。
王大娘独自生活多年,送走了自己丈夫,又送走了自己儿子,独自支撑着这个ฐ家,不可谓不是个厉害的,当下扬声道:“哎呀,我们家祁陌晓得心疼自己媳妇儿了,好!真好!”
“不行,太危险了,万一这火烧到我媳妇儿怎么办啊?”
“我同林老头说了,他会照拂戚若一二的,祁陌,你就放心吧。”
林大夫在外面听到เ了这句话大声反驳道:“我还没那么老呢!”
祁陌到เ底是退让了,但他终究放心不下,跟着祁陌到得赵家别庄外。
“媳妇儿,我就在这儿等着你,顶多我就等一炷香的功夫,你进去后可要对着那赵夫人说清楚。”
戚若对于祁陌这番话甚为ฦ无奈,一炷香的功夫怕是两人说两句话都得出来。
“那么短的时间能做什么啊?”
“不管,要是你真出了事怎么办?一炷香的功夫我还嫌长了呢。”
林大夫也甚为无奈,心想着说这祁陌是个傻子他现今总算是信了。
“其实你可以跟我一起进院儿里去的,只是不能进内宅罢了。”
祁陌摇摇头,摆出一副坚决不愿与赵家有关的人同流合污的模样。
戚若不知道的是在她进屋后祁陌就翻身上了房顶,她穿过回廊,他便在她头顶上,飞檐走壁地跟着她直走到了赵夫人见她的一侧偏厅,还掀了片瓦起来看厅内情况。
戚若一路上倒是没有新奇地东看看西瞧瞧,为她引路的丫ฑ鬟暗地里点了点头,到เ得厅内就伏身同赵夫人说了此事。
赵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盯着戚若瞧了半晌,只见她穿着一身素า色衣裙,头上仅一木簪将头发半挽起,其余再无多余装ณ饰,就是脸上戴着一面纱,她看不清楚长相。
“你就是戚若?”
戚若微微福身行了一礼ึ,恭敬地答了赵夫人的话便不再多言。
这番认识了一趟赵夫人便挥手示意戚若坐在她的右侧。
戚若也不多言,更是不多看,也就坦然自若地坐到了那椅子上。
赵夫人不慌不忙地呷了口茶,道:“戚若啊,你能将面纱揭开给我瞧瞧吗?这里也就这丫ฑ鬟和我。”
说着,她不动声色地瞟了眼位于她左手边的一块牡丹盛放的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