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是问她在西北的生活,永安公主常年居于深宫,对外面天广地阔很是向往,往往听得入神,听荀绍说起战事时更是认真,吃紧时眉头紧皱,得胜时笑颜如花,叫荀绍这个说话的万分满足。
荀绍摊摊手:“这跟我又没有关系。”
“你干嘛ใ,不是说不能沾湿气吗?”
河水果然湍急,好在不是很深,只到เ荀绍大腿,不过因为下面有很多石头,走起来还是很艰难。
荀绍挺挺胸,这群人向来看扁了她,岂能ม叫他们得逞。
议政意味着能ม得到เ升官机会。老丞相果然城府深,按捺到今日才给她好处,既ຂ不得罪应璟,又暗中培植抵抗他的力量。荀绍笑笑,这机会不要白不要啊。
荀绍看一眼周丰ถ容,难得脸色微红。
老丞相领着一干大臣过来相迎,“大将军提前回朝,真是可喜可贺。”
邓ฑ通平叹口气,不再提往事,请她在厅中落座:“这次你回都本是好事一桩,只是与陛下订亲一事着实叫人吃惊,老夫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置信啊。”
荀绍心里其实有些不是滋味,但官场历来如此,哪有绝对的黑白。何况太后最后还说了句“以防应璟从中作梗”,实在太有道理。
太后见她面色酡红,双目直直地望向前方,憨态毕露,不禁掩口一笑,声音压低了几分:“既然陛下在荀校尉眼中这般好,若叫你和陛下订亲,你可愿意?”
“不愧是真龙天子,气质卓然,贵不可言。”
应璟道:“东北算是大将军的根基之ใ地了,既然如此,此番不如还是劳烦大将军走一遭吧。”
原本殿中吱吱喳喳,许多大臣都提出了应对之ใ策,此时一听宁都侯开了口,便都收了声。
“诶~~~”老丞相摆摆手:“鲜卑常有动乱,派遣大将军前往却是小题大做了。何况大将军刚刚平定东夷,也需时间恢复元气,不如就请荀鸣将军调兵前往吧。”
应璟笑了笑:“老丞相该知道西北是举国之重的要塞,需防着狼子野心的魏国。大将军天纵英才,元气自然也早ຉ就恢复,何况有他亲身前往,也能震慑鲜卑,说不定还能ม不战而胜呢。”
其实荀绍也觉得此事犯不着派周丰容去,与东夷那ว是国与国之ใ间,周丰容身为大将军,前往最为适合。鲜ຒ卑之ใ反只是国事,派遣荀鸣或者其他将领绰绰有余。
应璟刚ธ在朝堂上被周丰ถ容弹劾,此时却大力举荐他,甚至连丞相面子也不给,当真有这么器重他?
这边老丞相还要分辩,周丰ถ容出列ต朝幼帝行了一礼:“臣愿前往,请陛下下旨吧。”
幼帝当即叫来中ณ书监,让他拟旨任命。
此事本就应当迅速决断,既然现在已经定下,大臣们也就依次告辞退出御书房去了。
荀鸣与荀绍一起出门,语气怪异地道:“既然起了战事,本将军这便走了,料想荀东观也不会欢迎我。”
荀绍假笑:“怎么会呢,将军若肯留下是荀绍的荣幸啊,只是您还是赶紧回去多做几日将军比较好,省得以后落下遗憾啊。”
二人一路互相嘲讽打击,到了宫外,荀鸣翻身上马,转头上下打量她几眼,冷笑一声:“你刚才说的对,我是该早点回去,起码戎装ณ比你这身官袍要好看多了。”
荀绍脸色铁ກ青,他得意地笑了一声,策马远去了。
鲜卑这一反,因为ฦ声势很大,很快在民间也传得沸沸扬扬。
荀绍每日起床都要先问问竹秀有没有打听到新消息,周丰ถ容这边尚未整装出发,也不知道西北到东北这一路上的百姓有没有受到侵扰,沿途军队可有做出应对。
竹秀故意寒碜她说:“算了吧,你不在其位就不要谋其政,好好做你的东观令吧。”
荀绍肠子都要呕断了。
出门上朝时,天还黑洞洞的。荀绍今日打算骑马上路,正要走,管家小跑着追了出来:“女公子留步,昨日鸣公子送的那些酒要放去哪里?”
荀绍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荀鸣会送我酒?”
“呃……他昨日下午派军师送来的,说是他夫人非要他带来的,他到临走才想起来,再带回去又觉得累赘,还是送来给您得了。”
荀绍口中直犯嘀咕,一会儿说荀鸣假好心,一会儿埋怨军师来了怎么也不来见上一面,最后随便道:“行了,放去书房吧。”
跨马过街,途中遇上周丰ถ意,他竟然也骑着马,羽林郎的戎装配着白驹,晨光熹微中瞧来真是叫人眼前一亮。
荀绍打了声招呼,上前与他说话,话题自然离不了鲜卑之事。
周丰意叹息道:“鲜卑至今不服,其实还需怀化,武力压制,终非长久ื之计。”
荀绍道:“你果然是文人,对策也文绉绉的,我虽然赞同,但眼下之ใ计还是得压制啊。”
周丰意失笑:“说的也是。说来宁都侯不愧人人交口称赞的正人君子,被我大哥在朝堂上弹劾了一番,竟还给他机会建功,实在叫人钦佩。”
荀绍一怔,对啊,照ั理说周丰ถ容此去必然又是立一大功啊,应璟当真如此大方?
不对,他别是别有所图吧?
荀绍忽然想到什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