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蛤蟆转长虫托生一王八——三辈子没眼眉的玩意”收拾老周时黑虎总得乐呵呵地找补一句。
“再练练拳儿。”黑虎笑着点上一根烟给老周下命令。
黑虎和老朱之下就是各个组长鹰子狗子马回回等人都是人头。人头儿没有劳动定量不用干活只要遇事上心天天开工盯住了犯人回号喝个酒打个牌身边还有小力笨伺候日子也过得滋润。
黑虎的门子比老朱更硬来头也更大可黑虎似乎真是没心思掺和劳改队里面的事儿除了那个ฐ比锅盖大不了两圈的破黑板报黑虎嘛也不管天天就在号子里门口挂着门帘ຈ——据梁子说别说四中ณ整个ฐ七大整个ฐ西关除了黑虎没有第二个犯人敢在门口挂门帘ຈ——不像犯人倒像在劳改队隐居的世外高人。号里只留着强奸伺候黑虎的吃喝连傻巴๒要进去都得先敲窗户强奸出来问明白嘛事儿进去禀告完了才能进去。傻巴说了这是黑虎定的规矩老朱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进来的人都会看人好人坏人一眼便知。星星无非是想和我近点就冲他这份心能护着他点我就护着他点。
让我没想到的是星星那个ฐ和我一起来的小男孩居然来看我带着几包榨菜、馒头和一饭盆白菜烩豆腐。“洪哥这馒头和菜都是我替你打的榨菜我自己在入监队存的没动过。”星星像个小女孩一说话就脸红。
“咳你这就不懂了。”祁二亮一边吃一边说嘴让肠子堵得话都有点含混“劳改队混的嘛ใ?不就混一个ฐ舒服、减刑吗?不就是混个ฐ熬日子吗?朱哥也是不乐意和黑虎争起来。真开砸黑虎牛逼朱哥是吃素的?再说了开了砸大伙都别减刑让帽花一收场不是两ä败俱伤。折腾?谁怕折腾呀”
“黑虎不提别人也不知道。朱哥听董队说这小子案子挺大判了十五个。”马回回说。
“咳这期板报董队不是说要突出中队的干劲儿我这不来工区现场……外面记者叫嘛ใ来着?采访对采访”郑黑虎一面打着哈哈一面自己้掏出一盒“软中华”谁也不让自己点上一根“放心今天才礼ึ拜三误不了礼ึ拜五出黑板报”
黑虎这才回头冲俩帽花打招呼“苏队黄主任。我这不没来得及吗。我这傻哥们刚ธ躺下你们俩就来了。”
混过劳改的都知道“一多三少”一多是多看三少是少说少问少瞎琢磨。这才刚ธ开始混我才没功夫在小崽子身上费脑子哪
狗子对我的关照让我直犯嘀咕就算老朱抬举ะ我素不相识的劳改犯对我这么好总得图点嘛吧
我一愣怎么เ这位人头儿冲我说话这么和气?我冲朱哥点了点头“朱哥我新收高洪……”
狗子看看星星不怀好意地嘿嘿一笑“不错啊小白净脸子跟小闺女儿一样”
上次进来没经验净让人算计挨了无数次打胳膊腿都让人打断过不说还因为打架钉了好几次狗笼子。
现在和国际接轨不让叫劳改队了都让叫监狱其实都一样。市里有几个监狱我进的监狱编号是市第四监狱因为在市西北边的西关所以也叫西关监狱。这是专门关暴力犯的地方犯人犯的都是杀人、抢劫、涉枪之ใ类的大案。我上次进来也是涉枪也在西关。那年才刚1้8帮人加工了几根带膛线的无缝钢管判了五年。
“放心老高苏丹红我已经说好了狱政的韩大鸭子我也递了话你只要不弄残这俩人就按打架算没事”
我这才点点头又对黑虎说“虎哥我想求您个事儿。”
“说。”
“帮我打听女监一个ฐ犯人叫红雨。带咱们的老驴头他媳妇在红雨的中队里面当内勤。”
“没问题回头我让傻巴去问问。”
“另外您帮我联络联络老驴头想托他给红雨带点东西过去。”
“嘿嘿没看出来老高你挺重情意啊是不是从小的青梅竹马?”黑虎跟我开起了玩笑。
“那就谢谢虎哥了。说起来怎么以前都认识我想跟老驴头套套近乎红雨以后也更好过点儿。”我对那个红雨有点好奇。不过我更想借这个机会和黑虎做个交易一来套点近乎二来找机会和老驴头接近接近。这老头让我特别ี感兴趣。
“不用找老驴头明天让傻巴找苏丹红给你那ว个相好的带一盒卫生巾去女犯都缺这个用得一包一包买。再带点吃的”
黑虎一句话让我心里直叫苦别没摸着老驴头的底子倒白白便宜了个女犯。
不知道为嘛我突然想问黑虎点事情。犹豫了一下看四下没人我放下点心问黑虎“虎哥按说这话我不该说。凭您一手遮天当个四中的杂务不一句话为嘛……”
“嗨”黑虎大手一摆满脸不屑“现在时候不一样了。你没看见监狱的规矩也都改了以前人头是拐棍扔不了现在都是民警直接负责犯人人头儿的权力越来越少。嘿也就老朱那个傻逼现在还抢那个破杂务。混舒服能减刑é都凭路子有了这个ฐ谁当个犯人头啊”
“对了虎哥那ว俩犯人叫嘛?”
“这个ฐ啊”黑虎斜着眼睛看着我笑得高深莫测“二铁ກ子没告诉我。”
放屁我心里骂了一句。
“虎哥这事儿您交讫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