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后面半句关怀,胤禛又说:“太子哥哥那里,皇阿玛不会不理会的。我如今同住毓庆宫,总能沾些光。”
胤禛佯作失落:“那只能改日再去我那儿了,守岁更要紧些。”
胤禩只当没听见,对着胤禛继续说:“弟弟也有几日没见着十四弟了,若四哥要去永和宫,不如弟弟陪四哥一道去?”
骑射课业结束之后,胤禩蹭过来对着满脑子乌糟想法的胤禛说:“四哥要不要去永和宫给德母妃请安?”
胤禛闻言心里陡然咯噔一声,忍不住抬头飞快地觑了一眼太子脸上的神情,那意味深长的笑容怎么เ看怎样别有居心。
胤礽笑道:“孤只是羡慕你们罢了,你不必多想。佟额娘刚刚殁了你必然伤心,兄弟间多走动总不会错。对了,小八可好?”
胤禛正揣着萌动的心,在老八石室门前搓手琢磨措辞,想着是自己进去文绉绉说一句“老八,朕应约而来”,还是直接揽过人来暧昧吹气“等朕等很久了吧”。
先折到去了老十三的地界,结果溜一圈十三不在,只有他的妻妾两三只在躲在墓室里面避讳。皇帝懒โ得同这群女人废话,转身奔了泰陵而去。
再五年,老八还是半大不大的懵懂样。而自己只怕要成亲开府了,那时该如何是好?
胤禛这么一想,心里不免烦乱ກ郁郁,一连几日阴沉着脸闷闷不乐。幸而彼时阖宫上下都知道皇帝亲征不顺ิ的消息,没人敢多露半个笑脸。
没几天皇帝口谕,召了太子与索额图连夜启程,去博洛和屯面君。
朝中所有人都在揣测皇帝的用意,是自知不好要嘱咐后事了?或者是不安太子独自在京,要拘在跟前才能安心了?
其实康熙ກ的心比大家想得都简单,人家就是老爹思念儿子了。大病中的人难免矫情,想儿子了就要见一见,这回日常衣物也安抚不了老头子饱受病痛的心,他急需看一看儿子担忧的脸。
胤禛深知这一次会面的后果,皇帝ຓ会对太子大失所望,进而大为斥ม责,甚至一怒之下遣送回京不留แ情面。因为之后需要夹着尾巴做人,他赶在太子离宫之后,把弟弟哄到毓庆宫,当然是打着有好东西给他弟弟分享的旗号。
老九老十也跟来了,甩不掉。
胤禛只好打他们院子里去玩耍,告诉他们哪里不该乱ກ走。
“四哥要给弟弟看什么เ?”胤禩好奇理所当然,想不出是什么东西能让四哥从除夕一直惦记了大半年。他一直以为不过随口一说罢了。
胤禛顾ุ左右而言他:“上回给你的诗,你怎么后来也没回一?”
胤禩一愣:“诗?需要回吗?”
胤禛绷着嘴角,心底狂喷:你不是平日挺乖觉的吗?该做什么เ不该做什么清楚得很。皇父赐诗时,难道皇子不需要应和一吗?
胤禩完全不明白哥哥忽如其来的郁卒为哪般,昔日同七哥他们写歪诗也会相互吹捧,或者插科打诨,总之嘻嘻哈哈过去就算了。又不是女人,需要为ฦ一诗落泪成河,念念不忘吗?
再说那诗真一般啊。
知不足殿暂时冷场,幸而有老九一声高昂的尖叫替二人解围。
胤禛沉眉冷斥:“怎么เ回事?”
胤禩已经站起来往外间走:“九爷呢?何玉柱在哪里?”
奴才们说不出个ฐ所以然,支支吾吾间胤禛胤禩已๐经到了书斋门口。里面传来胤禟的声音:“四哥,八哥!快进来!”
这语气里绝对是好奇混合了古怪的兴奋,胤禛瞬间燃起不好的预感,他对周围几个ฐ紧跟而来的奴才喝道:“这是太子哥哥的书房,你们都守在外面,唤你们才能入内。”
众人应了。
胤禛带着胤禩两步跨入书斋内,里面不算太乱,几本书零星散落地上,胤禟胤俄头挨头凑在一起,满脸诡异而好奇的神色。
等他看清楚胤禟手里捧着的东西,胤禛立即想要捂脸装傻。
这本《品花宝鉴》他们是怎么翻出来的?
胤禩环顾ุ四周,确认弟弟们都囫囵无碍,才走过去问:“刚才谁在叫?怎么回事?”
胤俄扬起手里的书:“八哥快来看,这个ฐ可是好东西,没有字只有画,男人和女人打架。”
胤禛嘴角狂抽,眼睛一直往胤禩脸上扫。
胤禩凑上去,一脸狐疑地同看,眼睛里面有半懂不懂的茫然和好奇。
胤禟倒是贼笑道:“原来太子哥哥和皇阿玛做一样的事情。”
胤禛立即飙:“胡说什么呢?什么一样的事情,皇阿玛的事你们也敢妄说的?”这话如果是从他这里被传出去的,后果简直无法想象啊。
胤禩对图画上的内容一知半解,但不妨碍他站在胤禛一边:“九弟,四哥没说错,万事慎言。”
胤禟满不在乎道:“不说就是了,四哥八哥快来看,这是什么เ?”
胤禩沉吟:“这个ฐ问四哥……”
胤禛脑子转得飞快,装ณ傻:“上次我说让你看的东西,就是这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เ,都是插图,和平素า的书很不一样。”
于是四个头一起凑过去,继续看。